遮天的密林,泥泞的土地。
月亮部落位于巴拿马一处热带雨林中,族民稀少,民风纯朴。
蓝岑之曾在一次毕业旅行的阴错阳差之下到过此地,凭藉着绝佳的方向感,即便是事隔八个月的再次拜访,他依旧准确无误地找到目的地。
他看着熟悉的茅草屋和用警惕目光看着他的族民,脑海中浮现了当初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到达此处的场景。
呵。
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嘲笑,波动的心绪不过一秒便又恢復了平静。
有什么放不下的?
自己这身残破怯弱的灵魂,本来就不配拥有爱。
蓝岑之走上前,无畏女族人和孩子们拿起手上的炊具或草药,满脸戒备地指着他。
蓝岑之用之前学过的月亮族语打了声招呼,与眾人问好。
眾人惊惧不已,这个白脸小子怎么会说他们的族语?
月亮族人与世隔绝,平时接触外人甚少。在他们眼中除了自己的族人,其他种族的长相一律难以辨认。
是以,他们根本忘记了这个少年曾拜访过他们,还托他的福让他们获得了价值10万的黄金。
陌生人的拜访惊动了巫母,在她的身侧一位女孩搀扶着她,两人从位于正中央的巨大茅草屋中缓慢步行而出。
巫母,是月亮部落的祭司也是首领。
岁月在其脸上留下年迈的划痕,每一道沟壑都是智慧与经验的证明。即便年岁已高,她一双眉眼依旧如鹰般锋利凛然,但凡与她对上眼,便会產生猎物被猎人盯上的紧张感。
而在巫母身侧的女孩,名叫ala,是部落中唯一会说西班牙语的人。
蓝岑之先是朝两位打了招呼,而后开门见山问道:「我能暂住在这里吗?」
ala还记得蓝岑之,记得那个高大危险的男子在他的脖子上留满痕跡,却说那些行为不是喜欢的外地人。
只是令他诧异的是,现在的蓝岑之和当初相比,气质完全不一样。
当时的他,如乾烈薪柴上的火光,充满活力与生命力;然而现在,即便容貌没有变化,他却变成了一捧沉寂的灰烬,彷彿随时会消逝在风中。
ala对蓝岑之这样状态的人并不陌生,那些病入膏肓、走投无路来寻求他们协助的外地人,就是这副模样。
奄奄一息。
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蓝岑之在短时间内被抽乾了生命力。
不过,依部落的习俗而言,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条前来求助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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