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教室里人走得七零八落,值日生留下来打扫,路起棋看她不慎把黑板擦掉在地上,又一时没找到,忍不住出声提醒:“在课桌下面。”
“哦,找到了。”
值日生很快擦好了黑板,问路起棋怎么不去吃饭。
路起棋说:“我没胃口,叫人帮我带东西了,你呢?”
她说今天她妈来送饭,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
“哦对了,这个给你吃。”
值日生临走前在路起棋桌上放了颗奶糖,路起棋剥开吃了,有点粘牙的甜。
上方伸来一只手,原本放奶糖的位置被放上一块巧克力,路起棋抬头,廖希一手插兜站在一边,脸上还留着刚睡醒的印子,说:“这个给你吃。”
路起棋把巧克力递回去,
“我不要。”
廖希没什么想法,摊着手心去接,路起棋指尖稍稍碰到了,接着飞快地把手缩回去。廖希看了她一眼,把椅子往外勾了勾,直接在路起棋身边坐下,问,
“为什么不要?”
路起棋含着剩下半块奶糖,打量自己的右手,咽了下口水,
“太甜了。”
廖希点点桌面,反问她:“糖不甜?”
然后伸手捏着路起棋的腮边,嫣红的唇瓣被挤得微微张开,唇边和口腔内壁黏着一些奶糖化开的乳白色,廖希漫不经心地用食指揉拭着,眸色渐深,说,
“你嘴里这个不是更甜?”
“啪”
路起棋重重地把脸上那只手拍掉,面无表情地说,
“你烦不烦。”
原本坐在位置上自习的几个学生都被刚刚那声响吸引,此时纷纷对两人予以侧目。
廖希垂眼扫了扫发红的手背,若有所思地看向路起棋,
“我想跟你说点事,你想在这儿还是出去。”
路起棋还没来得及让他滚就被攥住了手臂,
“我不介意在这儿。”
廖希慢慢地说。
——
门“砰”地一声关上,路起棋表情木然,眼珠转了转,是上次那个废弃会议室,杂物乱糟糟地堆在一边,中间一个大会议桌横放着,跟上回来的时候比一点儿没变。
路起棋有点不满意学校了,怎么能提供这么多地方给廖希胡作非为。她往后挣了挣一路被拉着的胳膊,没扯动。只能抬头看向廖希,问他,
“说什么?”
像是有预感,在廖希吻上来前一秒挣脱开来禁锢,但有点晚了,廖希一只胳膊就能轻轻松松圈住她,一条腿强硬地挤进大腿之间。路起棋双手撑在他胸前,做无用功般推拒,
“不行。”
路起棋咬着牙,声音都在发抖,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
少女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发丝凌乱,贝齿咬得下唇发白,眼下和鼻尖微微发红,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眼泪,谁看了都忍不住怜惜的模样。路起棋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抗拒害怕的样子,然而这次对象是他。
害怕?
廖希帮她把耳边的碎发撩上去,然后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注视着她的眼睛,眼神像一片没有波澜的海,又像隔了一层冰。
他轻轻笑起来,眼里却没有温度,说:“怎么不行。”
有一瞬间路起棋以为自己看到了原着里具像化的廖希。不是在网吧,不是在麦当劳,也不是在公交车上,以遇见他一见钟情的女人,以成为这片土地势力最大的黑帮继承人为分界点,通往冷酷无垠要风得风的十七岁往后,那个高高在上翻手为云的廖希,轻易漠视主宰她这个小小炮灰的人生。
最好是这样。
本来就应该这样。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会养许圆梦的小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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