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望着忘忧谷如画的景色,娓娓道来他的期望,他不求飞黄腾达,不求荣华富贵,只是想守着霏雨楼,守着她,即便处于浊世之中,但求一寸安然乐土,能让他们长相廝守。
他说,人生若此,夫復何求。
那时她站在他身边,那股强大的淡定适然感染了她,她的想望也同他一般。
随风飞舞的发丝,交叠了两人的情感与心愿,相映的笑靨,是他们不用尽言的承诺。
望着骆雪陷入回忆的任展天,又甜又苦的眼神,一看就明瞭她在思念卫风,他的心底又泛上一股涩然,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
任展天猝不及防的抓住骆雪的手,举步往主楼走去,他不想去深究内心的那抹酸意,只想让她赶紧离开这里,「以后,不许再到这儿来。」
「等等!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骆雪试图挣脱任展天的手,无奈力气相差太多,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泛红,她发现任展天好似比刚见到她时还要愤怒。
她忽然用力一扯,总算抽回被任展天紧抓的手,正当他打算再揪回骆雪,她立刻退开距离,「你好像更生气了,为什么?」
「胡言。」任展天再进一步,骆雪马上又退一步,她铁了心,如果任展天不说,那她也不会如他的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陆然从山坡另一头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见此景,任展天更加恼火,当陆然一停下脚步,任展天双指抵住陆然咽喉,只要他一运气,陆然立刻命丧九泉,不高不亢的语调,听得出满满的不悦,「这丫头一来,你们全都忘了规矩?」
陆然惊恐的看着任展天,深怕任展天真的运功,他不就无谓枉死,「不……不是的,寨主,山脚聚集了一大群官兵,怕是要攻寨!」
听见此语,任展天脸色一沉,立刻前往主楼,陆然赶紧跟上任展天的脚步,而被丢下的骆雪也随即跟在两人身后。
一进入正厅,便看见齐渊已经坐在一旁,红袖掩去几不可闻的嗽声,面容看不出任何着急之态,唇边还带着笑意,像是期待着什么好戏,「这可是掠虎寨第一次被官兵围住呢。」
掠虎寨虽恶名昭彰,但官府不敢轻易犯之,只因创寨之初,任展天曾一人踏上官府,独挑满室上百精兵,任展天毫发无伤,过百精兵却一败涂地。
这是掠虎寨闯出名堂的第一战,为的就是让官府对他们避而远之,任展天也的确成功了。
待任展天落坐于主位之上,原驻守在山脚下的守卫立即回报情况,「约略官兵五千,但对方说目的不为剿灭掠虎寨,只求与寨主一谈。」
这倒是让任展天不解,耗费人力时间来攻掠虎寨,只是想和他一谈?「来者是谁?」
此时,骆雪心中突地泛起一股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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