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医治齐渊刻不容缓,但老待在他房里难免觉得烦闷,难得任展天自己先离开,偶尔一次不在齐渊房里用餐放松一下情绪也是挺好,骆雪抱持着这种想法。
观心居不让人打扰她是知道的,而且观心居位在后山坡,距离齐渊厢房太远,所以他绝对不是回观心居,骆雪一个转身,她记得任展天另一处居所在齐渊住处的右后方。
不一会儿,骆雪就来到房门前,由于她双手托盘,腾不出多馀的手去敲门,她侧了身,用臂膀去推开门,踏了进去,也如愿看到任展天,但她却连退三步,一脸惊恐还带有一点緋红,就在退出房门时,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眼看热汤就要洒在自己身上,却见到任展天及时出手推开了托盘,溅洒的汤汁全落在他的右手上。
「啊!你没事吧?」骆雪赶紧扯出怀里的丝帕,擦着他被烫红的右手,眼睛却丝毫不敢看别的地方。
任展天看着螓首垂着老低的骆雪,他当然明白她在闪躲什么,因为现在的他裸着上身,一丝不掛,也难怪她像个惊弓之鸟,连忙退出厢房。
「没事。」任展天抽回自己的手,他不过是想回来换件衣袍,谁知道骆雪的速度这么快,还追他追到房里来。
「午膳洒了,我再去跟映露拿,很快就好。」骆雪只想赶快逃离这尷尬境况,所以说敲门是美德,她下回绝对会记得。
原本欲奔离的娇躯前挡了一隻手,「晚点遣人送进来就成了。」
骆雪见到眼前的大手上已经多了一层白净单衣,也就是说任展天现在不是毫无遮蔽,骆雪才安心停下脚步,抬眼一望,却覷见任展天眼里净是取笑,骆雪尚未褪尽红艷的脸庞夹杂一点窘迫,「其他女子看见你这样,应该都是同我一般的反应。」
「你以为每个女子能撞见这景象吗?」任展天轻睨了她一眼,而后便转身回房,骆雪跟在他后方,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好像把他形容成没事就光着上身到处晃的男人。
「我想表达的是我的反应很正常。」骆雪赶紧解释,却没注意到脚边的木柱,莲足不偏不倚的踢中它,连带身子往前倾倒,失去重心,前方的任展天听见声响,甫回身就将骆雪牢实接住,这回他可是误打误撞。
看着老是冒冒失失的骆雪,他心中有些不满,「我听到的你温雅嫻静,知书达礼,怎么来到这里,打人骂人一样不少,偷窥跌跤也没缺过,你到底要让我救你几次?」
她一张俏顏胀得通红,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来到这里,她真的完全不像那个优雅又拘谨的自己。
就在此时,仰倒在任展天怀里的骆雪,看见他的下顎有一条疤痕,很浅,但很长,伤疤一直延伸到左耳下方,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你这道伤痕好长。」
任展天全身倏地僵硬,眼眸透出骆雪许久不曾见过的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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