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视已毕,齐渊站起身,换任展天在床榻边坐下,两指搭在她的腕间,满是小心谨慎,另一手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些动作让骆雪感到不甚舒坦,心里涌上一股酸意,但仅一瞬,她便把这想法压住了。
她是病人,自己怎么能与病人生气?
似是感觉到骆雪的不悦,齐渊悄然靠近骆雪耳畔,轻声说道,「我好似闻到醋味了。」
齐渊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骆雪为之一颤,她掩住耳朵,怒瞪着齐渊。
只见齐渊突然拉住她的手,举步离开,骆雪万万想不到他会有这般行径,只能愣愣由他拉着走,方出房门,骆雪便挣开齐渊的禁錮,「二主拉我出来做什么?」
「心里不舒服那就别看了,何苦为难自己。」被骆雪强挣开来也不见齐渊恼怒,他漫不经心的顺了顺自己的衣袍,吐出的话语清亮淡然,却让骆雪的螓首垂的老低。
「我只是……」骆雪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心思早就被齐渊猜的透彻,话才出口,便无法再说下去。
「她叫柳飘韵,那间厢房也的确是专属于她。」齐渊将眼神望向远方,语气中的随意飘渺,好似在说着一件不甚重要的事情。
他觉得不重要,可她却很在意,她想把柳飘韵的事情问个一清二楚,但同时又很懊恼这样的自己,因为她可以感觉到内心那股涩然几乎要吞没了她,她并不想当一个善妒的女子。
「其馀的别问我,我和她没有熟稔到如此地步。」骆雪尚未开口,齐渊便率先撇的一乾二净,他无视骆雪眼中满满的疑问,转身离去。
被留下的骆雪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本想回到厢房中,一回身,却看见柳飘韵已悠然转醒,热络的在和任展天说话,此刻,她知道她不应打扰,于是她转往偏楼,但踏出的每一步,备感沉重。
一连三日,骆雪都待在小屋中,每日桌上依旧摆了新的药草和药经,可她始终没有和任展天正面照会。
看着药草,又是一株她完全不知是何物的东西,但她这次没有花很多时间在药草上,她果断的在纸上写下不知,字里行间好似带有一点不满。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骆雪不免感到困惑,前去应门,才发现是陆然,他手里抱着黑木琴,搔了搔头,「这是寨主要我搬来的。」话语方毕,陆然便跨步入房,放在窗前的矮桌上,随即离去。
骆雪站在黑木琴前,她有些不解,虽说这把琴任展天已经送给了她,可她始终没有移动过,摆在凉亭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搬进她的房间?
这时骆雪后方响起一个婢女的声音,「骆姑娘,柳姑娘邀你前往厢房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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