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很厚,看完前两行时,骆雪惊觉写的是他和柳飘韵的过去,她耐不住想探究的欲望,一张接着一张专心看着。
两年前,任展天一睁眼,覷见一名陌生女子坐在他身旁,他头痛欲裂,浑身是伤,身处在摇晃的马车当中,女子给了他淡雅一笑,要他安心入睡。
等到他再转醒,他看见那名女子跪在一处山林小居前,不停的喊着要里面的人出来救他,她这一跪,跪了五天。
到了第五天,不知从哪冒出的盗匪盯上了他们,女子执着剑,双手不停颤抖,但那把剑却握的很紧。
一个人衝到她的面前,大刀一挥,她并没有挡住那把刀,而是把剑刺入了那人的胸口,一剑毙命,她的肩膀也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他想站起来,无奈全身无力,只稍稍动了一寸,伤口便疼痛难当,女子退回到马车边,要他不用担心。
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杀,其他的匪贼怒不可遏,由四面八方同时跃来,那女子眼中却不见惊慌,只有一抹坚毅,他想看清楚之后的发展,却不可自制的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从鼻间窜入浓厚的药味,他挣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入了山林小屋,身旁站着一个面如玉冠,眼神却犀利非常的男子,那便是小屋的主人,真正出手救他的隐士。
听隐士转述,女子寧愿以死相搏也不愿意逃,隐士便决定允了她的请求。
等到他再见到那名女子,她躺在榻上,肩膀上的纱巾透出血红,她欣喜的看着他,但他只冷冷的问了她一句,她是谁?
女子的眼眶立刻泛出泪水,她说,她叫柳飘韵,是他的故人。
他不记得,过往的记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能安静听她说着,他是任展天,家业从商,时常奔波各地,途中不幸遭劫,等到被她发现,只馀他一人倖存。
他们留在山中生活了好一阵子,隐士和他相谈甚欢,便收他为徒,传他武艺,授他医术,不过他的医术没有学的很精。
过了一年他决定离开深山,但柳飘韵没有跟着,因为那一刀,她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他就让她留下静养,之后遇上齐渊,创了掠虎寨,他才把她接过来。
谁知道在半年前,柳飘韵提议出外走走时,一群黑衣人倏地跃出,将他们团团围住,想要夺取他们的性命。
他武艺虽佳,但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加上身旁还有柳飘韵,他很快就落了下风,这时远处射来一把利箭,朝着他的心口破空而来。
鲜血洒出,利箭贯穿的,却是柳飘韵的躯体,她本就孱弱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
这时,怒火吞没了他,将黑衣人全数杀尽,他急急的将她带回掠虎寨,但她高烧不退,血流不止,几乎要绝命之时,他的师父忽然现身,带走了她。
而在这个时刻,她回来了,在他和骆雪还来不及确认彼此心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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