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任展天都没有回来,骆雪以为他不会再进房,一整天没进食的骆雪终于感到飢饿,她不禁抱怨出声,「要走,也该让人送点东西给我吃吧!」
「还会不满,就代表你的病已经无碍。」只见任展天端着盘子走进来,骆雪不由得瞪大双眸,好似眼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画面,她还多眨了两下,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
任展天无视她惊讶的表情,将盘子摆上床边的矮桌,骆雪这才望见,上头摆了两碗麵和一碗汤药,她先是看了看瓷碗,又看了看任展天,来回好几遍。
「无须如此讶异,大家都睡了,我只好自己动手。」他伸手递来筷子,骆雪实在很难相信,盯着筷子愣诧了好一会儿。
这意思是连麵都是他自己煮的?骆雪再次将视线移到任展天的脸庞上,却完全找不出一丝异样,彷彿他做的事情是理所当然,她笑着接过,「端盘子弄碗的,和你的外表着实不符。」
她没有这么愉悦过,眼前的他,是一寨之主,是个起手间就能收人性命的狠绝男子,但现下居然为了生病的她亲自下厨,她心中建在两人之间的藩墙,顿时崩毁无形。
「这两日待在凉亭中,想了什么?」看着喜形于色的骆雪,任展天的内心又柔软了几分,原来为她下厨就能让她快乐,她着实是个容易心满意足的女子。
手中的木箸顿了顿,骆雪没想到任展天会问这个问题,她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她的确没想什么,只是让自己的脑筋完全停摆,不再去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任凭时光流转,日生月起,她觉得自己好疲倦,但看着黑木琴,她心中便不再烦躁,于是她就一直待着。
骆雪的表情很自然,看着这样的她,任展天也不再探问,骆雪吃了半碗,一脸心满意足,任展天转而递上汤药,「对你的病体有益。」
她乖顺的仰头喝下,但紧蹙的眉头说明这碗药的味道十分难以入口,任展天看着几乎皱成一团的小脸,不禁一笑,「良药苦口。」
「我怕苦。」骆雪吐出舌头,柳眉紧蹙,小手还不停煽呀煽,彷彿这么做,就可以减去几分苦味。
任展天没有继续搭理她,帮她探了探额温,发现已经降到正常的温度,骆雪杏眸微微上眺,看着额上的大掌,他忽地转成两指,按在蹙起的眉峰,「睡吧。」而后任展天宛若一阵旋风离开榻边,步出厢房。
骆雪芳口半啟,他离去的太突然,她根本做不出反应,纤手不自觉抚上眉间,嘴角扬起淡淡浅笑,其中还包含了一缕情思。
这时薄云盖住月光,从屋外暗处走出一人,在云雾散去之时,已不见那人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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