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雨看得好笑,吓唬了一下,并没有真的动手。
黎妙语等了一下,没有被砸,于是瞪她一眼,随后瞥见苇庆凡已经又转过身去看校园,背对着这里,水灵灵的大眼一转,冲路小雨使着眼色,让她砸苇庆凡。
路小雨看明白了,但哪敢动手,班里面的人,除了黎妙语,谁对苇庆凡没有点敬畏?
当然反过来说也一样,除了苇庆凡,谁敢对黎妙语放肆?
黎妙语见她没领会自己的意思,于是悄悄伸出手,路小雨一下子明白,把两个雪团都往她手里面赛。
黎妙语难得调皮一下,却哪里舍得丢两个雪团,只接了一个,然后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来到苇庆凡身后。
苇庆凡已经瞥见自己的妙妙消失了,于是下意识转头寻找她,眼角余光就瞥见一个白影在身后。
他立即警觉,黎妙语见他发现了,吓得“啊”一声惊叫,不敢再砸他。
于是,她将雪团往苇庆凡脖领里面一塞。
“卧槽!”
零下的气温,那雪团被路小雨一路拿上来,外面的雪融化了又冻上,都变成了冰,外层却又有融化的水滴,冬日毛衣厚紧,雪团倒没有继续往下滚落,可上面的水滴却是沿着脊背一路滑下去。
冰天雪地,苇庆凡霎时间透心凉、心飞扬,差点蹦起来,忙弯腰把雪团拨出来,后面的水滴是没办法了,惩罚罪魁祸首更重要。
“嘿嘿嘿……”
黎妙语见他这么大反应,反而愈发开心,嘻嘻哈哈的扭身想跑。
苇庆凡飞快从路小雨手里抢走了另一个雪团,然后几步冲过去,一把薅住了难得如此调皮的黎妙语。
“啊……”
黎妙语被他抓住,跟要受刑似的,紧紧捂着自己的帽子,不让他把手伸进衣服里面,但抬起头来,却又忍不住笑,怕他生气,努力忍住,撒着娇求饶道:“啊~~我知道错了,你别动手嘛……那么冰~”
苇庆凡好笑道:“你对我动手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冰?”
见苇庆凡没有立即动手,黎妙语扬起小脸,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他,随后看到他无奈、好笑又气恼的表情,却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还笑?”
苇庆凡也觉得好笑,于是努力做出生气的样子,威胁道:“把手松开,让我扔进去。”
“不行!”
黎妙语闻言把帽子捂的更紧,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可怜兮兮的表情一收,换了副刁蛮得意的表情,扬着下巴,撒着娇哼道:“我是女孩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敢往我衣服里面扔东西,就是耍流氓……不许耍流氓!”
苇庆凡这就不服气了,我一个渣男还怕耍流氓?
他盯着面前这张宜喜宜嗔的俏脸看了一会儿,就在黎妙语想要说些软话求饶,给他一个台阶,免得他太没面子的时候,苇庆凡飞快低下头,凑到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凡哥,我要是你……”
旁边还有人想要起哄呢,结果说了一半,看到这一幕,嘴巴还张着,却完全忘了要说什么。
原本大课间人来人往的走廊热闹的场景像是忽然被凝固了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保持着原本的动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黎妙语脸蛋刷的红透了,虽然被他亲过好几次,但这可是在教室门口!这么多同学看着呢!
“不过还好,亲的是额头……”
她空白的脑海闪过这个念头,然后瞥见周围同学都在盯着,这才反应过来应该生气,忙挣脱开,挥手想要打他,又怕把他打疼了,于是迟疑了一下,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拍蚊子大概都拍不死。
大概也觉得太轻了,她拍完之后,委屈巴拉的望着他,然后又伸手打了他一下。
苇庆凡亲完,也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有点孟浪了,干笑着解释道:“失误……情不自禁……”
他真不是为了彰显主权、炫耀亲密之类的念头,一方面好久没亲过她了,另一方面也确实太好看了,忍不住。
“我不理你了!”
他越解释,黎妙语越害羞,又打了他一下,但任谁都看得出来是羞多过于恼,红着脸气鼓鼓的转身进了教室,自后面看,连晶莹白皙的双耳也都红红的。
周围一大群同学这才回过神来,凝滞的时间似乎才有恢复了流动,该走路的走路,该说话的说话,该转头的转头,大不了等下再转回来。
几个男生悄悄冲苇庆凡比了比大拇指,羡慕而又佩服的神情。
“滚蛋,不准乱传乱说!”
苇庆凡一瞪眼,随后回到走廊边,继续看雪,免得这会儿进去会让黎妙语尴尬。
谢瑶表情古怪,但与其他人类似,也只吃惊苇庆凡敢在教室……走廊里面做出这种事情,对于这件事情本身倒不怎么意外。
班里面早就把苇庆凡和黎妙语看成一对,但怎么看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只是亲了额头,但无疑仍是石破天惊的举动,有点类似于官宣的意思,而黎妙语的反应,也基本等于认同了这个官宣。
当然了,震动归震动,也并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有人举报到班主任那里,会是什么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这事的影响,更多只在于其他人私底下讨论多了个“铁证”,以及黎妙语会害羞一段时间而已。
苇庆凡继续装模作样的在走廊看雪,目光越过白茫茫的操场,试图在一片白茫茫当中找到自家的屋顶,心里面悄悄地想:“学姐该到家里了吧?”
快到上课时间,他才回到教室里面,黎妙语正埋头做题,似乎瞥见他回来了,在他走过的时候,耳朵又红了起来,火红晶莹,煞是可爱,让人看着很想要咬一口。
谢瑶见他又盯着黎妙语看,恶狠狠瞪他一眼,似乎怕他得寸进尺,又要起伏自己的同桌。
周围不少人也在看着,苇庆凡撇撇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古回自己位置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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