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还可以再来,至于“不再这样骚扰”……男人嘛,说话肯定要算话的,但标准可以灵活一点,下次不这样把她推倒在床上,不就是“不再这样骚扰”了么。
“咦,回来啦?”
到了小区门口,正见一辆车进来,随后车窗落下,露出来高成海的脸,带着笑意招呼。
苇庆凡笑着应道:“哎,来送婉婉。”
高成海点点头,又道:“晚上到家里来吃饭。”
“不了,谢谢高叔叔,我有点事,得走了。”
“现在就走吗?”
“对,有点急事。”
苇庆凡确实有事,要飞去杭州,拜访那位美院教授,谈关于徽标设计的事情。
“行,回头过来吃饭。”
“好。”
苇庆凡应了一声,然后出了小区,打了辆车,直奔机场。
——
李婉仪坐在床上,看着苇庆凡走出房间,听着他下楼的响动,又听着他开门和关门的响动,脑海中似乎能想象出他走出院落走出小区的黯然背影。
真走了?
她愣愣坐在那儿,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从认识以来,苇庆凡都是没脸没皮的样子,这次事情之后,更是一直恬不知耻,连“我马上会把你哄好”“你们俩都是我的”这种话也好意思挂在嘴边。
真就这么容易走了?
她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在那怔怔坐了不知多久,才抹掉脸上泪水,起身下楼。
来到一楼,高大宽敞的豪华客厅里空空荡荡,苇庆凡的背包已经不见了,她打开房门,看到暖橘色夕阳铺满院落,让花草桌凳都弥漫着唯美而哀伤的意味,也是空荡荡的。
似乎是触景生情,她心里也觉空落落的,站在那儿发了会呆,还是不相信苇庆凡就这样走了。
她回到屋里,把一楼检查了一遍,又去检查二楼,然后是三楼,再接着去四楼……
在这个过程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底涌出来,慢慢扩散,让她心里充斥着逐渐加剧的不安和慌张。
“苇庆凡……”
走到四楼,这是最后一层了,她头脑近乎空白一般,轻轻喊了一声,声音听在耳中,才发现笼着淡淡哭腔。
她吸了吸鼻子,走上四楼,看到了空荡荡的小客厅,空无一人,但旁边还有卧室,还有露台。
“苇庆凡……”
她又喊了一声,哭腔迅速浓郁扩散,“我……我知道你躲在这里……”
“你赶紧出来……”
“你出来……”
自然不会有人出来的。
她站在那儿,怔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踩在楼梯上抱着膝盖坐了下来,怔怔的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夕阳散去,夜幕笼罩了下来,楼道里也一片黑暗。
李婉仪仍抱着膝盖坐在那儿,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似乎隐约挺见楼下有什么响动,脸上悲切愁绪略散,却没有动,只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嘭……”
“喂……”
“李……”
这声音似乎隔得很远,十分轻微,但听起来喊话的人像是已经在很大声喊了,中间还夹杂着拍门的动静。
她坐在那儿,又怔了两秒,然后起身站了起来,边抹掉脸上残余泪痕,边迅速下楼。
来到楼下,那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李婉仪!”
“你别过份啊,我警告你……”
“装听不见是不是?”
“你再不开门,我真大声叫了啊,到时候左邻右舍都跑过来看笑话……”
“反正我脸皮厚,恬不知耻,我不怕丢脸的我警告你……”
“你开不开门?”
“喂?”
“喂!!!”
“李婉仪,我生气了我警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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