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庆凡约了黄盛中午吃饭,因此到了公司,先与硬件部张远平、供管部赵海明、市场部李平光开了个小会,讨论了一下接下来针对渠道商的安排。
苇庆凡的预估和期待,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线上线下同时保持着1999的原价销售,线下初期仍然有一定的溢价,但随着线上的大量铺货会很快降下来,然后依靠着“有门店”“随时可以买”两个优势销售。
线上依旧保持每周二、周五的抢购模式,但出货量会大大增加,依旧靠着官方和不同的保修、退换政策的进行销售。
按当前第二批200万台订单,平均每台手机成本大概在1550,给渠道商的价格最终确定在了报1750,底1700;
高配版的成本只高了20块钱,但售价却高了三百,因此利润更高,给渠道商的利润空间相对比较高,报价1850,底价1750。
中午的时候,苇庆凡与李平光一起来到约定的餐厅,黄盛已经先一步到了,一同来了三人,其中就有那个上次在酒桌上摆谱被打脸的邰绍淳。
“哎呀,苇总,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让苇庆凡颇为意外的是,邰绍淳居然很能拎得清,装得了逼也夹得起尾巴,他压根没有追究的想法,但到桌前坐下来,邰绍淳就先为上次的事情道歉罚酒。
苇庆凡无奈,本来想继续打造“苇总滴酒不沾”人设,这种情况显然不合适,只好也“破例”陪了一杯。
虽然是商务局,但放在中午,跟晚上的局自然不同,都没喝太多,席间聊起正事,黄盛知道古词手机硬件利润确实不高,倒也没狠压价,以标配1720、高配1780成交,但是第一批货比例要了1:1。
他的想法很容易猜到,初期必然是两个版本都加价,比如标配卖2300,高配卖2400,如此一来标配加了300,高配只加了100,逼着消费者觉得高配更划算,然后买高配。
不过如今储存卡盛行,甚至魅族8都是直接出厂内置储存卡,选内存大小就是选内存卡的大小,不愿意多花100块钱买一倍机身储存的人必然也不在少数。
至于数量,黄盛张嘴就是50万台,苇庆凡差点一口饮料喷出来,最终许了他第一批20万台。
越早拿到货,加价空间就越足,利润就越高,中复这边想要早点拿到货,迪信通那边也想要早点拿货,苇庆凡一视同仁,这一批都给了20万台。
其他的渠道商按照规模分肉,不过大头还是留在了线上——想要跟渠道商搞好关系是为了未来,而眼下的古诗词自己还是要吃饱饭的!
有利润才有奖金,有研发资金,有铺线下的资金……
从5月18号的第九轮抢购开始,苇庆凡就放宽了线上的出货量,18号3万台1分钟售罄;21号5万台1分30秒售罄;25号10万台2分51秒售罄……
天气越来越热,黎妙语在家里都开始穿着吊带裙晃荡了,很方便苇庆凡,他在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候回了一趟省城,确定了在省城建立客服部和仓库的事情,并在离开前特意到科大与冯永安见了一面。
他在去年就以公司名义与冯永安签了一份合同,每月给冯永安提供1500块钱的实习资金,也让冯永安接触了一些公司的业务,但相关的内容不多,只是给了他了解的权利。
冯永安的心思仍然在学习上,这也是苇庆凡希望的,这趟特意跑过来的原因,是冯永安忽然决定要放弃考研,准备明年本科毕业就去古诗词工作。
每月1500块钱在这年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足够在学校里面过上比较不错的生活了,但冯永安看起来跟当初高中仍然没什么区别,衣服穿搭仍然很一言难尽,脚上也仍然穿着家里做的老式布鞋,他没有父母,可能仍是他奶奶给做的。
“你可以换身比较合身的衣服,不用多贵,至少合身,不要总穿这么紧身的衣服……”
两人在科大食堂里面吃着饭,苇庆凡顺嘴数落,“还有,也注意一下穿搭,勤洗澡洗头换衣服,看能不能找个女朋友什么的……”
冯永安等他说完了,瞥了他一眼,问:“你跟黎妙语分手了吗?”
“你说呢?”
苇庆凡没好气的道,随后考虑到对方性格,赶紧自己补充:“当然没有。”
冯永安道:“那我谈什么恋爱?”
苇庆凡差点没忍住把他脑袋按到盘子里,“警告你啊,赶紧打消了不切实际的想法,黎妙语是我的。”
“那李婉仪呢?”
“当然也是我的。”
“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冯永安不满的看着他,“你这样对得起黎妙语吗?”
“这你就别管了。”
苇庆凡有点无奈,“你们学校漂亮女生不是挺多的吗?前面那个就挺不错的……要不我去帮你要个号码?”
冯永安怕他发疯,赶紧道:“不用,我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我自己会去追的。”
“追黎妙语不行!”
苇庆凡赶紧把他的路给堵死,然后道:“说说你的事情,干嘛忽然不想读研了?”
冯永安很平静地道:“不是说了吗?赚钱啊!”
“三年而已,你这三年里面你能提升很多,以后的工资也会高很多……你很缺钱吗?”
“现在不缺……”
冯永安说了一半,沉默了半晌,也不吃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始吃,同时低声道:“但是我害怕。”
“怕什么?”
“我爷爷奶奶今年都六十多了,上个月下雨,我爷爷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去我们村里的医院看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我前几天才知道……他跟我说他没事……”
冯永安继续扒饭,“我们村里有个大爷,我小时候经常在他家玩,后来忽然有一天,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好像,我爷爷奶奶就不让我去他家了……其他人的家长也都这样,因为那个大爷得了癌症,胃癌……我后来知道,那是因为经常吃过期发霉的东西……很多穷人会都得这个病……
“他没看病,反正也是晚期了……就在家里等死,长辈都怕我们会被传染,或者什么死气之类的……后来,我也忘记过了过了多久,我小时候挺傻的……反正那个大爷就被埋了……
“前几天,我给爷爷奶奶打电话,他们说我一个同姓的奶奶去世了,就是那个大爷的娘……病死的,去镇上医院看了两天,就出院了,在家里等死……
“我爷爷奶奶现在身体挺健康的,还能下地干活,不然我也没办法在这里读书……但是我害怕,我爷爷这次摔了一跤,不敢让我知道,不敢去大医院……下一次……他也会在家里等死的……”
他似乎没了胃口,然还是很努力的把剩下的饭菜塞进嘴里,吃得干干净净,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几张叠的整齐的卫生纸,拿了一张擦了擦嘴上的油迹,很认真的对苇庆凡道:“人有旦夕祸福,我幸运了二十年了,这是老天爷眷顾,但我不可能一直幸运下去……万一哪天我爷爷奶奶病了,我希望他们可以安心的在医院里面看病……”
他一口气说完了,然后看着苇庆凡,认真且郑重的道:“我都大三了,哪怕以前再没见识,在省城生活三年了,而且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我懂很多道理,你说的我都懂,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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