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马仔看到段立轩,齐刷刷地站起来。
刘晓雯也站了起来,带着哭腔跟着叫了声段爷。
段立轩使唤最近的马仔:“不要锅,去叫后厨整几个炒菜。”说罢拿着手包往傻强那儿比划:“腕儿啊?还他妈睡上了!拍醒!”
那俩马仔也实惠,照着傻强脑壳一个大逼兜。
傻强条件反射地要站起来。可上半身被绑在椅子上,连人带椅都栽地上去了。在地上直蹬腿。
余远洲回头看了眼姜枫。段立轩身上这股「不是好人」的气质过于出众,怕把她给吓着。没想到姜枫根本不在意,还在那儿跟马仔交代:“我俩都吃不了辣,做点清淡的。要是有羊肚菌,配山药蒸一碗。”
余远洲就近坐下,姜枫和段立轩也挨着他落座。一左一右护法似的。
余远洲没着急问话,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晓雯。气质没变,还是那副农村花被单的样儿,但又变得旧了些。像是在院子里晒久了,蒙上了层浮灰。
总之,老。看着和姜枫不像同龄人。他能跟姜枫试着处对象,但要换成刘晓雯,绝对不好使。
余远洲开门见山地问道:“四年前,我找过你一回。你那时说是黄喜指使的,为了给他的老大出气。”
刘晓雯不说话,只是抽搭,和四年前的冷漠判若两人。
“你说谎了,对吗。”余远洲手掌往姜枫前面摊了下,“这是姜枫,当年和你一个班。她告诉我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刘晓雯看向姜枫,脸上是难以掩盖的震惊。“你是姜枫?”她问。
“对,当年跟你一个班的姜枫。”姜枫眯着眼睛看她,语气不善,“刘晓雯。当着我的面,再讲一遍吧。四年前跟小洲说的那套。”
刘晓雯眼泪汪汪的,不再看姜枫,也不看余远洲,眼神直往段立轩那儿瞟。楚楚可怜,眨巴眨巴,颇有点姨太太看老爷的仰仗。
这可把段立轩给膈应着了。当初为了挖到余远洲,他的确给了刘晓雯一笔钱,说了些好听的话。但那绝对没别的意思。他段立轩是男女通吃,可也是有审美底线的。
虽然他和余远洲现在只剩社会主义兄弟情,但到底说还是曾有过那么点暧昧。如今刘晓雯在余远洲面前这样看他,就好像他真干啥了似的,没来由的丢脸尴尬。他火烧屁股似的在椅子里弹了下,拎起茶碗往她面前一甩:“瞅爷干屁!答话!”
当啷一声,瓷碗四分五裂,嘣得到处都是。
这一下可把刘晓雯给吓崩溃了,哇哇大哭起来。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余远洲定睛看了刘晓雯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
“你不要激动。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都来逼我!”刘晓雯忽然尖叫一声,泄愤似的扯自己头发,把自己扯得像个疯婆子。她甩着脑袋大喊大叫:“法院判了!都判了!你们还想我怎样!我都过得这么惨了,还不算报应吗!偏得我从窗户跳出去才开心吗?!”
傻强看她哭嚎,也呆不住了,在椅子上奋力挣着,嘴里呜呜直叫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