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当时就吓得坐在那里了。
她十几岁的脑袋瓜儿,这一刻差点就因为眼前的这一幕而吓到爆炸,人也险些要吓出失心疯来。
贺清心和方才的那个长腿小仙君被抓,顶多是红杏出墙要沉塘,可要是搞了宗主的儿子,那是……那是……那是乱了伦常啊!
贺喜瞪着眼睛看着失态发展越发严重,心中就是后悔啊,她作为婢女,真不该不劝劝贺清心乱搞。
现在要如何收场!
“你做什么!”,那被“吧唧”了一口,终于反应过来的谢轩然,也是一下子就推开了贺清心,表情堪称天崩地裂,比贺喜的眼珠子瞪的还要大。
他和贺喜现在一起组合成一个队伍,若是下山驱邪只靠着这四个眼珠子,就能把邪祟吓退。
谢轩然像个被淫辱了的良家子,捂着自己被亲的脸蛋,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手里抓着的悲鸣剑都摔在了地上,“呜”地一声,替其惨遭强吻的主人发出了悲鸣。
场面一度非常的离奇,贺清心站在屋子中间,作为一个“色中恶鬼饥不择食”的本人,若不是这屋子就这么大,谢轩然人肯定已经在几里之外了。
刚才冲进来算账的那个架势,想说的话,全都烟消云散在这个“吻”中。
谢轩然只觉得自己的脸蛋传来难以形容的感觉,他恨不得捡起地上的佩剑,直接把脑袋削下去一半,以证清白!
只可惜他还没等有任何的举动,贺清心这个“恶人”突然先告状。
“你做那副样子做什么!你当初追求我,和我互许终身,要带我私奔的时候,可不是这副避而不及的样子!”
“你个负心薄情的王八蛋!你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自始至终都不让我碰,装什么清纯!”
贺清心抬手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脸,装着假哭。
雷声大雨点小,一一一一的,二也没有一个。
谢轩然愣了一下,他是谢澜的分身,是一部分神识和属于谢澜本人的七情剥离而出,他代表着谢澜,却也只代表着一部分谢澜的七情。
他是谢澜被舍弃的那一部分“自我”,却在他听到贺清心如此控诉的时候,并不能真的以谢澜的角度,去指责甚至是反驳贺清心。
因为确实是“他”去引诱了贺清心私奔,又从未付出过真情。
“他”是谢澜的儿子,并没有立场去责怪贺清心不守道侣宣誓的契约,意欲同他人亲热。
因此谢轩然被贺清心完全压制,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已然嫁了我父亲,又怎能同他人……相好。”
谢澜是个从不知如何与人进行嘴皮子冲突的人,他一般都是直接动手的。
所以这指责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气势,他又不敢也不能对贺清心动手。
道侣宣誓的应誓雷劫落下那一刻,他已然将她划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纵使他依旧配合宗门仙首们的剥离计划,却最终会保她一命,至少让她安然百年,度过一生。
也正是因此,他通过巨兽的眼睛,发现她竟然背叛了自己,谢澜才会如此愤怒,立刻便操纵分身不管不顾地杀过来。
然后谢澜自己气急,都没有意识到他这样贸然让谢轩然前来阻止的行为,已经暴露了出了让贺清心能紧紧揪住他的小尾巴。
“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贺清心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谢轩然道:“你是什么身份?你现在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娘!”
“我怎么样,谢澜都不管,你管?!”
“那我也不怕告诉你,谢澜不行,你爹十分废物,洞房花烛夜让我独守空房!”
“我真的要笑死了,他跟我说所修之道不涉情爱,他在我面前灵压都不收敛,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他根本就是看不起我!”
“他若真修无情道,那你的母亲是哪里来的?你是哪里来的?难不成都是他自己闲着没事儿分身骗人吗!”
谢轩然听到这里,眉头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
贺清心真真假假,还在持续输出。
“看不起我,为何要娶我?他比我大了整整一千多岁,老牛吃嫩草,还站着茅坑不拉屎!你们父子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大骗子,一个骗人感情,一个骗婚!”
“两个王八蛋,我就算是红杏出墙又怎么了?”
“谢澜自己做不了男人,还是心里想着你那个死鬼娘,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害我?骗婚我?”
“我今年才十七岁,鲜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啊,就被你们父子这么戏耍着一生都毁了!”
谢轩然表情难以形容,操纵着他的谢澜此刻正在自己焚心殿之中,伸手按了下自己的心口,只觉得自己整颗心真的焚烧起来了。
贺清心冷哼道:“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看上了那个小仙君啊?”
“我这院子是你爹亲手设下的各种阵法,你能这么及时就赶过来,是你爹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在我这里安插了符文境?!”
贺清心的声音陡然尖锐,把发现事态和她想的不一样,正想悄悄拎着食盒去打饭的贺喜,吓得又坐回去了。
她觉得自己刚才是白操心了。
这宗主儿子分明就是心虚,和宗主夫人之间不清不楚,被亲了还一直按着,是在回味吗?
呸不要脸。
她绝对站在贺清心这一边,自然而然相信贺清心说的每一句话,再说谢轩然也没有反驳啊,一副默认的样子。
贺喜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这一对父子都不是好东西。
活该。
她要去打饭了。
贺喜提着食盒溜墙边走,怕贺清心等会发挥起来,溅自己一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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