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理那只傻狍子,待会儿他自己会走的,午睡时间到了,去乖乖睡一觉,好不好?”
“嗯。”顾鹤勉为其难地应下了,或许电话那头哄人的语气兴许只是惯性,但是对于他来说确实过于轻佻了。
“好,宝贝午安。”
最后低低哑哑的尾音还夹杂着电流声,震到了他的耳膜发烫,被那声音闹得心痒。
“嫂子,对不起。”
突然一个九十度大鞠躬吓了顾鹤一跳。
白豹也警觉地站了起来,护在顾鹤的面前。
“小白。”
但是被主人捏了捏耳朵后又乖乖地趴了回去。
“我没有告状,贺、你哥也没有说什么。”那双眼睛平静如水。
“真的?”
贺子言毕竟还是个少年,贺云屺一旦发怒他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从他和贺云屺站在一条战线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时候能倚靠的除了贺云屺,没有任何人,他们母子之所以能平安地活到现在,全是依仗着贺云屺的庇护。
虽然贺云屺和他是同父异母,但他们的交集并不深,他的妈妈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是被迫当三。所以一切后果只能自己忍气吞声。如果不是走到绝路,兴许,他和贺云屺根本就没有交集。
“哥哥,哥哥对我很好”贺子言苦笑,“也许这一切是因为觉得我可怜才换来的。可是我并不觉得我可怜,我真的很崇拜哥哥,我只想为想要的东西多努力一些。”
“可我很笨,学习不好,每回老师们布置的作业我都踩着尾巴才交上去,而且写的也不怎么样。”
顾鹤皱眉,一个缺爱的孩子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在意的人在意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渴求被接纳,他们的内心深处有强烈的竞争意识,可竞争中又感到焦虑和无力,害怕又充满矛盾。
“你的妈妈对你好吗?”
“妈妈,妈妈说我永远都是失败者。”贺子言喃喃,随之而来的是沉默。
“那你觉得你是吗?”
贺子言抬眼,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
“你知道活着和生活的区别是什么吗?”
这种哲理性的问题如果在平时他愿意去思考。但现在他的脑子就好像生锈了似的,没有办法运转。
“你的妈妈让你活着,而贺云屺,在教你生活。”
有些人一旦接受了某种事实,于是会活的更加无所畏惧了。
小时候因为考得很差不敢回家,然后去逛文具店时发现了空白的奖状,然后偷偷摸摸写了好多个奖,大摇大摆地回家,喜提一顿暴打,然后哆哆嗦嗦被妈妈拎到贺家。
妈妈说想要什么就去争,贺家的人没有争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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