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净之是被接二连三的减速带颠醒的,但人醒了脑子没醒,从李济州怀里挣出来问这是哪儿,像是醉迷糊了,连自己家小区都认不出来。
出了电梯,是李济州从n市带来的厨娘秀姨开的门,已经得了吩咐提前备好了醒酒汤。
秀姨帮忙把黄净之扶到沙发前躺下,转身去厨房盛汤,不经意瞥见李济州烧得绯红的脸,一愣,误解道:“少爷你也喝酒了?那我多盛一碗来。”
“我没喝。”李济州摆摆手,一屁股坐进沙发,轻描淡写道:“有点发烧。”
秀姨忙走过来用手背探他的额头,只一下就惊了:“哦哟,烧着这么厉害,可怎么是好!”
“小点声。”李济州下意识提醒,结果一扭头觑见黄净之躺在旁边长沙发上侧过脸正静静地盯着他看。
李济州心口泛起一阵过电般的悸动,不确定他这会儿是醉着还是醒了,想靠近摸摸他的脸,又怕把感冒病毒传染给他。
那边秀姨从厨房端来醒酒汤,搁在茶几上,心里又惦着自家少爷,却听李济州道:“先照顾他。”
秀姨只好走过去伸手欲扶黄净之坐起,下一秒却见他自行撑身坐直,并很有礼貌地对秀姨道:“谢谢,我自己来。”
李济州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已经醒了酒。
那边秀姨跑去翻药箱找退烧药,只剩下两个人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黄净之喝了两口醒酒汤,转头看着李济州问:“你感冒了?”
“嗯。”李济州笑了笑:“所以你得离我远一点。”
黄净之收回目光,轻飘飘道:“那刚刚抱了一路怎么算?”
李济州:“……我以为你醉了。”
黄净之:“我确实醉了。”
“为什么突然跑去喝酒?”
黄净之放下汤碗,“就当是以前拘束太久了,想放飞自我吧。”
“你想放飞自我的仅仅只有喝酒这一件事吗?”
“当然不止。”黄净之再度看向他,头顶灯光落进那双清澈如洗的眼眸,里头翻涌着诸多情绪,“但只有喝酒这件事,要付出的代价最小。”
“我突然理解了,”高烧让李济州肉体受着煎熬,思维却在这一刻愈加澄明,“当初确实是你甩了我,因为你本来就没打算能和我长久。”
“对。”黄净之说:“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白桦,但是,你有权去找寻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白桦。”
心脏遽然痉挛,一种鲜明的钝痛顷刻间蔓延全身,远比高烧来得更加迅猛,李济州闭了闭眼:“只要不是你?”
“嗯,只要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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