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故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下,他双手抬起来悬空着,不知道该不该抱上林知年因为轻轻踮脚而抬起来的腰。
他想起前几天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爱哭鬼,虽然娇气又麻烦,但会在他工作时用一种心疼又迷恋的眼神望着他,会深夜起身为他煮面条冲蜂蜜水。那时候的爱哭鬼和现在这只小白兔抱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身上的温度都一模一样,喜欢踮脚抱这个习惯并没有改掉。
他们是一个人。
包括昨晚那个冷淡而理智的林知年,在舞台上抱着贝斯微笑弹唱的林知年,其实都是一个人。
他只是生病了。
正常的、健康的林知年,甚至很少带着任何情感看他一眼。
梁川故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想明白了还是钻牛角尖了,只是那种想抱上去的欲望在一瞬间被浇灭了大半,他不知为何竟有些失望,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负罪感在他心里无声弥漫。
“林知年,下来。”
林知年才不听他的:“老公,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我是一只乳糖不耐受的兔子,看见别的小白兔能喝牛奶可羡慕了,但家里没人给我买,还告诉我像我这种小兔子喝了牛奶会中毒死掉。”林知年在他耳边清清浅浅地说,梁川故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出声打断他。
“后来我修炼成人,去小学念书的时候,有其他的坏兔子知道我不能喝牛奶,就把我水杯里的水换成了牛奶。我不知道牛奶是什么味道,还以为是家里换了饮料,喝了之后肚子疼了好几天,后来他们嘲笑我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牛奶。”
梁川故皱眉:“你念的什么小学?那几只坏兔子叫什么名字?”
“当然是兔兔小学啦!那几只坏兔子嘛……谁知道呢,小白兔宝贵的脑容量才不会用来装那种坏蛋的名字。”
“不过也要感谢他们,我才知道喝牛奶是不会死兔兔的,等我长大以后还能自己买不会导致腹疼的牛奶,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并没有那么好喝。”
他好像是踮脚踮累了,脑袋缓缓从梁川故肩头滑到胸膛,耳朵贴好能听见梁川故微微加快的心跳声,那对兔耳就用来扫梁川故的下巴。
“还没有人为我买过喝了不会腹疼的牛奶呢。”
梁川故看着他感动而依赖的模样,没忍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想起他年幼时养过的一条德牧幼犬,在可爱这一方面,没人能敌得过小动物。而林知年扮起小动物来,可爱值居然分毫不差。
他要不要告诉他,其实牛奶是管家安排人去买的呢?
“所以,刚才兔兔的亲亲是谢谢老公哦。”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小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梁川故心想,他亲的时候那么敢亲,怎么说起来倒害羞起来了。
这一点其实和前几天他给他按摩的时候很相似,都是事前和事中大胆,事后就蔫了,不知道正常的林知年是什么样子……不过林知年名门小少爷,正常时肯定就不会做出这些事了,他也没有什么非得知道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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