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那朋友是什么?人啊?看着挺厉害的。”
夏竹眨眨眼,装模作样地啊了声,故意讲:“他啊……就普通人。跟我一样,普普通通。”
汤倩反驳:“瞎说,你哪里普通了!”
林之珩瞥了眼门口的动?静,见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禁不住再出声:“当?我死了?”
夏竹这人吧,最经不起激,主打一个叛逆。
林之珩那句话说得多没礼貌是不是?她来探望病人汤倩,又不是看她金主来了,凭啥她留下?东西就得走?
这精品水果少说也花她小五百了,怎么?,还不够她在病房待几?分钟?
林之珩见汤倩非但没撵人走,还把人给?带进病房了,他斜乜一眼搭肩勾背的两人,声调有意拖长,似笑非笑评价一句:“胆子大了啊。”
汤倩其?实有点心虚,不过在夏竹面前伪装得很好,要不说是演员呢。
她朝夏竹眨眨眼,凑她耳边小声解释:“他这人就是嘴有点贱,心眼其?实挺好的。你别听他的。”
夏竹也不是什么?怕事儿的人,抬眸对上林之珩没什么?尊重可言的打量,无声抿了下?嘴唇。
上海人是吧?
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呢。
林之珩也就嘴上说说,真进来了,他也没那闲工夫撵人。
私人医院最大的特点就是环境好、服务好,汤倩经纪人怕被有心之人走漏消息,特意给?汤倩安排了一间v套房。
两室一厅不说,还有厨房可以自己做饭。
小助理?被林之珩打发走了,如?今他猴子称大王,是这间套房里最大的主儿。
汤倩到底有点杵林之珩,不敢把人往主卧里领,将?新鲜水果搁在玄关柜,汤倩递给?夏竹一双一次性鞋套,让夏竹去客厅沙发坐坐,她则进厨房翻出冰箱里,林之珩早上买的抹茶小蛋糕。
切成两份,拿一次性碟子装好,一份儿递给?夏竹,一份儿给?自己。
夏竹瞄了眼红木茶几?上摆的抹茶蛋糕,斜一眼汤倩,好奇问:“女明星能吃蛋糕?”
汤倩一口蛋糕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就被夏竹的话截停,她幽怨地瞄了眼夏竹,反驳:“我现在是病人,不是女明星。”
夏竹无言以对,决定跟汤倩同流合污。
吃下?第?一勺,夏竹被美味折服,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梢,说话时口腔里还残留着抹茶的余香:“蛋糕哪儿买的?味道不错,我待会儿下?楼去买一个带回家。”
汤倩嘴快,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不知道,林之珩带来的。”
夏竹听清是谁后,脸上没了期待。
啧,就算味蕾被臣服,她也得矜持点,才不肯轻而易举开口求人。
汤倩不知道她的弯弯绕绕,端着蛋糕纸盘,扭头?对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喊:“林之珩,你蛋糕哪儿买的?给?个地址呗,我朋友也想吃。”
男人半梦半醒,睡得正熟,被汤倩吵醒,顶着一头?凌乱的短发,面如?魔鬼地撑起上半身,起床气将?人打磨得格外?吓人,隔着几?丈远,夏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怨气有多深。
汤倩却浑然不知,还咬着勺子,小声嘀咕:“我也是第?一次尝,味道是真不错哎。就是不知道热量高不高,要是青姐知道我吃蛋糕,估计得骂死我。”
话音未落,男人蹭地一下?坐起来,捡起床头?柜的打火机、烟盒,顶着黑沉、阴郁的俊脸,边点烟边抬腿走出主卧室。
该说不说,人如?果心情不好,这颜值都受影响。
好端端一帅哥,发起火来都成了玉面阎王了。
男人拖着沉重步伐走到客厅,指间捏着烟,居高临下?地俯视两眼处成姐妹花的俩姑娘,眉头?皱了皱,神情说不出的不耐烦:“吃个蛋糕也堵不住你俩的嘴?”
“这蛋糕你想买就能有?我家阿姨独家秘制。要不是托我的福,你能在这儿跟我大喊大叫?”
“好端端睡个觉被你鬼叫醒了,闲的?”
汤倩这才意识到金主生气了,她含住勺子,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神情说不出的无辜。
那一刻,夏竹觉得她get到了汤倩的演技。
谁说她演技差,表演起来像木头?人的?
那明明是合作演员不给?力,没法激起她的表演欲好吧?
看看现在,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再大的火气也散了个一干二净,
夏竹默默吐槽一番,自觉这事儿与?她毫无瓜葛,谁知男人画风一转,扭脸睨了眼她,轻描淡写地指出四年前的一桩旧事:“13年的春分你是不是去了首都机场?”
这下?轮到夏竹惊愕:“啊?”
林之珩总觉着夏竹眼熟,刚刚总算想起来在哪见过面。
他想起机场那一面之缘,嘴上不留情面地吐槽:“大白天在机场哭得稀里哗啦,跟死了妈似的。我就没见过有人能哭得这么?惨烈,你那天是奔着谁去的?”
提起13年,夏竹彻底没了胃口。
只是她没想到,当?年那场惨淡收场的事故居然还有第?三个旁观者,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林之珩。
他俩怎么?就冤家路窄地撞上了?
林之珩眉目间浮出淡淡的轻嘲,捏着烟抽了两口,继续往下?说:“那天我飞上海,结果由于?天气原因?,航班硬生生延迟两个小时。也是巧,我等得不耐烦,出来抽根烟的功夫,目睹了全过程。”
“那时候我就在想,那男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至于?你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她。”
“直到那天晚上在包间跟他碰面,我才意识到这人有两把刷子。不过一个照面的功夫,让我赶了大半个月的班,熬了七八个大夜,才把局势稳下?来,还差点被董事会里的老头?子的讨伐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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