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停下转向樱桃。
樱桃:“小皇子清晨起来拉过了。日日如此。”
卫子夫松了口气,刘据很无语,过分了,过分了啊。
刘据眼睛忽然亮了,此时的母后好像前世的他。不同的是母后怀里是他,他怀里是师侄。这样看来他装得挺好。
刘据啊刘据,自个也没想到吧?此生不能修炼你依然是个天才。
再接再厉,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安度过懵懂无知的童年。
“母后!”刘据拍拍母亲的手,卫子夫放他下来,看到糕上黑呼呼的,令婢女打水。
皇后的宫女打水跟大汉未来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刘据原地坐下继续掰发糕喂好友。
“完啦!”刘据拍拍小手,卫子夫拿过他的手用湿布擦干净。
小孩干净了,卫子夫抬手:“玩吧。”
刘据双手撑着地板身体前倾冲小狗“汪汪”。小狗淡淡地瞥他一眼,往地上一趴,吃饱就睡,谁要跟小崽子聊天。
刘据抓过小猫,樱桃很担心猫抓伤他,紧张地屏气凝神。刘据是个懂事的乖宝宝,撸几下猫咪,轻轻放在地上,下次再撸不难。刘据冲小鸡伸手,比他巴掌大一点的小鸡来到他手上。小鸡没吃饱,啄他的手。
卫子夫冲宫女招招手,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宫女端来半碗麦粒,用她自己的荷包装好:“小皇子,用这个喂。”
刘据好奇里头装的什么,抓几个一看,长得像灵麦,小鸡一个他一个。宫女想阻止,卫子夫不急不慢地说:“不好吃据儿就吐了。”
好难吃!刘据吐到地上,小鸡不嫌弃,替他吃掉。
刘据端详一会麦粒,当他没见过凡间麦子吗?十八岁以前他也跟师兄师姐去过尘世。母后敷衍都懒得敷衍——好像不对欸。
皇宫之中喂牲口的粮草也得是粮草中最好的。
底下人中饱私囊以次充好,也不敢掺假掺到皇后跟前。
难怪膳房的饭菜美味的十有一二。
就这样匈奴还抢,老父亲真不容易。
老父亲这么艰难还不忘照顾他,他身为懂事的孩子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虽然离了前世,因果不是很重要,可当儿子的一直不孝,父亲也不可能一直慈善下去吧。
这个时节育苗不算太晚。刘据是个行动派,爬起来就走。
卫子夫拉住他:“又去哪儿?”
刘据想说回偏殿,偏殿干净的一尘不染,总不能搁榻上育苗。又不是孵小鸡。
“玩!”刘据指着外面。
卫子夫叮嘱樱桃几人盯住他。
刘据偷偷撇嘴,他又不是真小孩,哪儿危险往哪儿去。
出了正殿,刘据拍拍吴琢的手,吴琢把他放地上,小孩往左看看右看看,前瞅瞅后瞄瞄,偌大的皇宫连点种庄稼的地方都没有吗。
还是有的。
刘据祖父景帝在世时喜欢种瓜果蔬菜,亲自在宣室附近开了一片地。刘彻不爱摆弄,太后跟先帝感情甚笃,太后健在,刘彻不敢把那片地平了,就交给宫女打理。
刘据不死心不放弃,绕过宣室打算找表兄霍去病,猛地看到一片青绿。
他跟前世一样幸运啊。
想什么来什么。
刘据过去,樱桃拉住他的手:“里面脏。
扯掉腰间荷包,刘据抓一把麦粒,扔土里,甩开樱桃的手,抓一把土盖在麦粒上,仰头看她,我聪慧吧。
樱桃没看懂,找吴琢等人。
吴琢讶异:“小主子种小麦?怎么会种小麦?天呐,小主子真真了不得。”他发自肺腑地这样认为。
吴琢常伴刘据左右,他可以确定没人跟小皇子说过种庄稼。
不愧是帝后嫡长子啊。
跟过来的小鸡用嘴挠土是刻在骨子里的天赋。
刘据撒的土不多,一个愣神,几粒小麦被两只小鸡吃了。
吴琢怕他哭:“小主子,不能在这儿种。”
刘据眨了眨眼睛,搁哪儿种。
吴琢一时也不知道,反正不能种在陛下小花园里。来往宫女太监哪天没看见踩死了,小主子得多伤心。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吴琢跟韩子仁等人商议片刻,决定给小主子定做几个木箱,木箱里装满土,放在偏殿门外,一年四季有太阳,小主子可以天天看到,鸡鸭鹅暂时也够不着。
麦粒往地里一撒,长出来的小麦一定更干瘪。吴琢等人的主意正是刘据的目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才好育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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