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喜事啊?”小太子奇怪。
枇杷很是惊讶:“殿下不知道?”
“说!”韩子仁瞪她。
枇杷:“咱家二公主的婚事定了。不久前定的。陛下昨日没说?”
小太子摇摇头,问韩子仁:“长安还有未婚的列侯?”
韩子仁:“先前有一个,平阳侯。”
然而就在冠军侯订婚前一个月,平阳侯的婚事也定了。听说平阳公主得知此事后很是懊恼,自认为了解皇帝,在他眼中当今天下只有皇室女配得上冠军侯。平阳侯曹襄比冠军侯大几岁,她不敢再拖,也怕冠军侯和二公主订婚后她再给儿子说亲旁人笑她儿子无能争不过冠军侯。
枇杷:“不是世家子弟,是陛下昨日才封的,好像叫,婢子觉着不是人名。”
小太子:“恕你无罪。”
“姓吴,名蛮子。这哪是人名啊。”
小太子挑眉:“南方人?”
枇杷好奇:“殿下知道此人?”
“你说不像人名,必是认为吴是吴国的‘吴’,蛮子像一种种族称呼。”
枇杷正是这样想的:“婢子找人打听了一下,他好像只会写自己的名。这样的人哪配得上公主。”
“那你们好高兴?”韩子仁不懂了。
枇杷笑笑:“毕竟是喜事啊。”
小太子提醒她:“二舅十五岁前也只会写自己的名。”
韩子仁点头:“不会可以学。他不识字是因为出身低微,不是不好学。他也没有因为出身破罐子破摔,反而凭实打实的军功封侯,单单这一点就强过许多世家子弟。枇杷,要你在公孙公子、昭平君以及他之间选你选谁?”
这还用问?公孙敬声出身尊贵,可卫家长姊不好相与,公孙老宅人多事多规矩多。隆虑侯府没规矩,然昭平君不学无术。
韩子仁:“司马长卿文章写得好,当世大文豪。以前跟夫人卓文君感情甚笃,那又如何?不一样到了长安就想纳妾?我要是那卓文君才不给他写《诀别诗》,直接和离。”
小太子赞同:“枇杷,不要认为饱读诗书的人就是君子。”
吴琢不假思索道:“也有可能是伪君子。”
枇杷点头受教:“殿下,婢子明白了。”
樱桃试着问:“殿下,二公主能理解陛下的这番良苦用心吗?”
“母后可以理解。”小太子不了解他二姊,但了解母后。
韩子仁:“从骠侯在匈奴部落多年,算半个匈奴人,也不识字。不是同大公主感情很好吗?”
赵破奴算是卫青的半个养子,以至于枇杷忘了他十三四岁才回到长安。
小太子见枇杷握着拳头捶脑袋,忍不住笑了:“韩韩,吴琢,把我买的剑送屋里去。”
二人把两把宝剑送到小太子书房,小太子名曰累了想睡一会,打发他们出去,就把两把宝剑偷梁换柱,随即塞在书案底下。
长安百姓羡慕吴蛮子jsg,闲聊二公主的婚事的时候,冠军侯府外十里红妆。
霍去病名气极大,但婚事邀请的人不多,卫、霍两家至亲,卫青和霍去病的好友。霍光同冠军侯府的管家在门外迎客,其实是挡客。很多没有收到请柬的人都带着礼物登门,试图趁机同冠军侯府攀上关系。
婚礼下午举行,刘彻等儿子午睡醒来才带他出发。
春望拿着刘彻的贺礼,小太子带着皇后的祝福。父子二人抵达冠军侯府,阖府恭迎,而热闹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肃静。刘彻去霍去病同部下商讨公务的书房小院,小太子随表兄弟们去花园,正院又热闹起来。
小太子看出因为老父亲的到来表兄弟们都有些拘谨,礼成之后他就悄悄扯一下老父亲的衣袖。刘彻笑着摸摸儿子的毛脑袋,牵着他的手腕起驾回宫。
许多宾客都是首次亲眼看到天家父子私下里相处,包括卫青的好友公孙敖。公孙敖问身侧的赵破奴:“陛下平日里也这样护太子殿下?”
赵破奴:“七岁还搁怀里抱着呢。”
公孙敖诧异。
赵破奴颔首:“若非据儿懂事,早被宠成昭平君那样了。”
“我怎么记得在哪儿见过太子殿下。”公孙敖另一侧的人禁不住问。
公孙敖扭头看去,此人以前是霍去病的部下,因军功被封左庶长。而没等公孙敖开口,他惊呼:“他他,他不是大将军长子?”
“叫我吗?”
被众人挤到很后面的卫伉问。
公孙敖等人回头,赵破奴招手:“伉弟。”
那位左庶长看看他又看看消失在门口的小太子:“你是卫伉?”
卫伉很无语:“我不是卫伉我是谁啊?”
“可我——”左庶长糊涂了。
大汉民风开放,男子想多看几眼天家父子,女子也想看,所以并未避开。公孙敖的夫人听到这些话走过来:“几位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以前也见过太子殿下。”
公孙敖瞪他夫人,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真的。夫君,我在茶肆见过太子殿下。旁人问他姓什么,他说姓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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