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柳玄意回来了,他拿了衣服进里间洗漱。
我坐在床上,耳朵竖的老高,听着哗哗的水声,不自觉的耳朵根子都红了。
过了一会儿,柳玄意套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衫出来了,头上裹着毛巾在擦水珠。
长衫很单薄,沾了水之后,他健壮的好身材若隐若现。
我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红着脸移开视线,拿来电吹风,狗腿子似的让他坐在床边,我帮他吹头发。
该说不说,这男人一头长发又黑又亮,散开来跟瀑布似的,着实让我羡慕。
他闭着眼睛任由我摆弄他的头发,右手随意的搭在我腰上,若有似无的轻捏着。
“柳玄意,谢谢你。”
“嗯?”
“谢谢你帮我筹谋;谢谢你帮我拿回玉字钉;也谢谢你给我买车。”
长眉挑了挑,他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竖瞳看着我:“就这?”
“啊?”我一愣,“不然呢?难道要我以身相许吗?我现在不已经是你的人了吗?”
“是我的人。”
这句话明显取悦了柳玄意,他抚着我后腰的手微微用力,就将我整个提了起来,跨坐在他身上。
他拿走吹风机,一手挽起长发束在头顶,嘴里嘀咕着:“头发太长着实碍事。”
我还没来得及偷笑,嘴唇就被吻住,他重新搂住我的腰往下按。
我推搡着不让他为非作歹,还有事情要跟他说。
可这男人旷了这些天,憋着一肚子火气,今夜似乎找到了出气口,按着我就不给我喘气的机会。
“槐烟,我会让你更快乐的。”
他在我耳边喃喃轻语,第一次听那些混不吝的话从他这样一个谪仙似的人嘴里说出来,让我既羞愧难当,又有些疯狂不自持。
后半夜,等他终于放过我,抱着我又去里间洗漱了一遍,再躺回床上的时候,我累得倒头就睡,哪里还有半点精气神跟他说事情。
·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我醒来的时候,黎婶午饭都做好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张教授和宋叙言都来了。
墓穴被毁了,最伤心的就数张教授,但玉字钉被我拿回来了,他心里到底好受很多。
饭桌上,张教授将枕字钉拥有者的资料递给柳玄意,说道:“李家是名门望户,当年我朋友帮着迁坟,也只是拿钱办事,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一切都得看你们自己去商量了。”
柳玄意点点头,收下资料,看向宋叙言:“宋先生,我有点事情想请教。”
宋叙言立刻两眼放光:“常五爷您说。”
“我记得阴阳行当里,有一门捞阴门的技艺,是跟登台唱戏有关。”
一提到登台唱戏,大家都停下了筷子,等着宋叙言的答案。
我昨晚想跟柳玄意聊的,也就是这个。
宋叙言点头:“民间捞阴门的手段层出不穷,最有名的便是五花八门,登台唱戏属于八门中的最末席,叫做八门聊。”
“据说这些登台唱戏的戏子,有能力者,能以戏腔让人入戏,听凭其摆布,出神入化者,甚至能调动千军万马,为祸人间。”
我心里一惊,不自觉的想到,之前我们下墓,就是听到一声梆子响,那些戏子皮囊才开始动起来的。
最后,也是梅澜音以一声梆子击碎了那些戏子皮囊,结束了一切。
这些事情,不正是印证了宋叙言的话吗?
“只是据我所知,八门聊的技艺,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常五爷问这个做什么?”
张教授是受害者,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常五爷是怀疑梅澜音……”
“不,不是梅澜音。”我纠正道,“如果真要说谁更像八门聊的后人,梅林枫更像。”
柳玄意点头:“能在乱世之中让戏班子正常演出,梅澜音父亲这个戏班主,能力可见一斑,当初他从人牙子手中一眼就看出年幼的梅林枫有戏曲天赋,他的眼光不会错。”
“天赋根骨这种东西,是与身俱来的,也是家族底蕴造就的,再联想到后来,梅林枫进了大帅府,真的仅仅是因为赵云棠的痴迷吗?”
我摇头:“梅澜音说过,梅林枫最后一次回家,是让她赶紧收拾东西逃跑,他一定是发现了大帅府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才会那么惊慌。”
越往下分析,越能发现问题。
大帅府的术士到底是何许人也?他隐身于大帅府到底意欲何为?梅林枫为什么被盯上?
还有墓穴里的那些白骨,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还会再遇到梅林枫的。”柳玄意最后做了总结。
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如果梅林枫真的是八门聊的后人,他已然成为卢道士背后势力的傀儡,再遇见,必定是刀兵相向。
一顿饭吃得大家心事重重,送走张教授和宋叙言,我们几个又围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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