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的手指迅速行动,很快带着热烘烘的气息全身贴上来,小穗知道他着急了。
心中那一丁丁点的“仪式感”作祟,无论气氛再急切再热烈,她也不愿意……自己脱衣。显得她多迫不及待似的,她也觉得自己矫情,人在卧室了还纠结这个。
女儿家的小心思,男人很难体察得到。周望川见她迟迟没动静,低下头,剥小香葱似的把被子剥下来:“不脱?穿着——也行。”
语气挺勉为其难,伏在她身上,吮她锁骨中间微微凹陷的小窝。小穗轻轻颤抖,上身从肩膀到腰全被小虫子爬过一遍似的酥痒。
他牙齿力道更重的向下肆虐,小穗软着腰蹭了蹭床单,想挪却挪不开。
他嘴上说穿着也行,没两下嫌碍手碍脚,上衣被他从肩膀一端褪下去。另一边被挡住,他揪着两边的衣领使力,硬是把领口撑到极致,衣物擦过她的皮肤,到腰,再到小腿,一口气全给她扒掉了。
男人的狼性尽显,此刻什么正派理智都是假象。
周望川从后架起她的后背,让她挺得更高。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和他唇齿间的火热,让小穗咬紧下唇,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又咽回去。
“别咬,很好听。”
他扣着她的下巴,按住轻揉。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不太放得开,惯常的伶牙俐齿变成了温顺的服服帖帖。
周望川更舍不得放手,恨不得把人融化在他怀里。想听她柔得像游丝一般的嗓子,逗她说话:“叫我一声。”
按住她腰,手下滑进去。小穗提气,开口的声音要碎掉了:“慢点,慢点……”
“我叫慢点?”
周望川不满,重重咬她唇,上下都用了几分略带轻佻的狠劲。
小穗疼痛:“不叫……哎,轻点……”
他缓了力气,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个称呼,他想听这个。
小穗难为情地把脑袋扎进他肩头:“不要。”
结婚之前,她可叫不出口。
狂风骤雨席卷而来,他固执地要她说那个。狠戾的招式不管用,后来,又换成了漫长而深重的折磨。
颠颠簸簸中,几度小穗失重到要放弃,下一秒就要头昏脑胀的举起白旗投降。
他的狠心终究没有无情到底,软软求饶的音调一起,没几句就换了角度,力气不减。
……
停下来的时候,小穗被他抱着喘息。真是怕了他了,不明白哪来如此深的执念。
床头的地板上躺着一大团丢弃的纸巾,他从被子里又丢出几张。有一搭没一搭的亲她的耳垂,打起商量:“下次呢,行吗?”
“……”
叫了多少声他的名字,她厚起脸皮,好哥哥坏哥哥的都喊了,合着白叫了。
男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廖驰这一天,心比被秋雨浇过一场还要凉。
生平第一次下班早退,去附近的进口超市采买了一大兜食材,照例去方丛家。
方丛一下地肚子仍觉得坠坠的不适,白天尽量平躺在床上不敢乱动。
廖驰到卧室看了一会儿,人接着进了厨房。
今天他来得格外早,脸色也淡得很,方丛看书就有些看不进去。
她的考试还有一个月开始。从医院回来后,她连电脑和手机这些电子设备也用的少了,据说辐射多少都会有一点,这几天她在专心看书。
厨房里,廖驰正和张嫂对今天晚餐要吃的菜。有肉有虾,廖驰非让张嫂再加一道海带的菜,补一补碘和其他微量元素。
客厅书架上,廖驰买了好几本孕妇食谱,时不时的要拿出来翻一翻。把他严谨的治学精神用在孕妇餐搭配上,张嫂哪是他的对手,被他说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了。
“不用那么精细。”方丛在厨房门口杵着腰听了几句,“又不是考试,要严格地按照书上说的来,一点不能错的。”
泡海带至少要一两个小时,这会有点晚
。张嫂干活任劳任怨,但担心晚餐时赶不上,隔夜又不新鲜了。
方丛觉得他小题大做,营养搭配上大差不差就行了。
廖驰回身看见她,当着张嫂的面没有坚持:“那就明天中午做。你再去躺一会,晚饭好了我叫你。”
他把方丛抱回房间,放在床上,又把拖鞋从她脚上脱下来,整齐的摆在床边。
床头摊开几本厚厚的英文法典,上面花花绿绿地做了很多笔记,可见她白天的用功。廖驰没敢收,往另一边推了推,腾出多余的空间。
想了想,他幽幽地说:“对我来说,给你调理身体,就像我要面对的大考一样。想想你自己的认真劲,你就能理解我了。真的——不能出错的。”
从前他何时分心管过这些生活上的琐事?一应俱全的照顾她的衣食起居,阿姨的食谱都要盯着细节一点点纠正。
她太了解他,知道他一直以来的极限在哪里。他在转变,不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而是慢慢摸索,坚持做到他标准里的最好。
听他这么说,方丛低头笑了。正要说下次她不插手了,他妈妈不是教她坐着就好嘛。这时,客厅里他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一看手机上的名字,廖驰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是老廖,十有八九是白天的一肚子气没撒完,想起了别的,接着来找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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