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
梁肆唇边勾起一点弧度:“妈,您今天早点消气,我还可以带意意去公证。”
陈敏:“……”
在这儿给她下套是吧。
但他这句话,的确是戳到了陈敏的心底,她可不管这些应不应该,既然他说给意意,那她就让意意接着。
这男人确实会说服人。
从始至终,陈敏对梁肆最不满意的便是他家的滔天富贵,如今,他给了承诺。
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样。
陈敏把结婚证丢给他,“证都领了,我又不能让你们离婚。”
梁肆气定神闲地又揣回兜里。
沈初意一听这句话,不由得松口气,眼睛弯了弯,妈妈这话就是松口的意思了。
她不反对了。
梁肆牵着她的手在手心勾了勾,光明正大地做着私底下的小动作,一如当年。
询问自然是还有的,不过那都是最普通的问题,譬如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有没有未婚妻。
梁肆想也不想:“一个。”
他顿了顿,“然后被您棒打了。”
“……”
当年确实她冷血,但她既然做了,就不觉得有问题,只能说缘分如此,瞥过他这招摇的脸,“真就意意一个?”
梁肆微微一笑:“嗯。”
“既然你们下午有事,就忙你们的,不过……”陈敏倏地看过来,“意意,你跟我来。”
沈初意看了眼梁肆。
陈敏恨铁不成钢:“你看他干什么,他帮不了你。”
梁肆眉宇轻抬,明知故问:“您这回不会棒打了吧?”
“……”
陈敏哼了声。
沈初意抿唇笑,跟她一起进了卧室里。
陈敏心情复杂,摸了摸女儿的脸,问:“你不和我说,是不是怕我又不同意?”
沈初意嗯了声。
陈敏呵道:“你怎么知道,他不能先说服我?”
“就你这性子,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她说:“他现在是一心想你,人最容易变了,明天又是一个心思。”
沈初意说:“我知道。”
她相信梁肆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这场婚姻,似乎得益是她,他还损失了。
陈敏叮嘱:“凡事给自己留点余地。”
沈初意乖巧地点头。
从卧室出去时,梁肆站在院子里看开的烂漫的花,午间的日光被树叶分割,零零散散地落在他身上。
他抬头,遥遥与她对视。
沈初意不知为何,心跳隐隐加速。
当初那个走进院子里的少年,一闪而过的热烈青春,竟在现在成了她的丈夫。
沈初意开口:“梁肆。”
梁肆目光扫过,收回手,“谈完了?”
陈敏转向沈初意,“我今天还没喝药,你去帮我准备一下。”
等沈初意进了屋里,她才终于开口:“我以为当年你是一时兴起。你可以恨我,别怪意意。”
梁肆应声:“您多虑了。”
如果他十八岁时的喜欢是一时兴起,那二十三岁时的爱意便是从一而终。
他说:“我能理解您为人母,要求严格,只是,我希望您以后多听意意她自己的想法。”
不管是不是真的,陈敏都当真的,话说得好听也是优点,而且句句不离她女儿,她是满意的。
直到又听见接下来的一句话。
“对了,我们晚上可以不回来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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