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苦笑,除去他亲眼目睹过的那次,原来她还再来探望过。
那么,她忧心忡忡的关怀目光,几次望向过沈牧,她又是如何慰藉他的?
容与无法再深想,他伸手,将手中檀木盒递了过去。
再开口,字音更冷,如浸凛冰,“今夜,我不如成全你们一回,玉佩当我面去送,我不拦。”
他这话带着决绝意味,声狠,音戾,可周妩却从中听出压抑深敛的赌气,委屈,还有不甘心。
周妩看着他,嘴巴翁动了动。
半响,她一字未出口,竟真的抱上木盒转身准备要走。
一步,两步,她第三步甚至还没有完全迈出去,腰上瞬间被人横臂拦住。
即便没有回头,她依旧能清晰感知到背后骤然侵来的怒意寒气。
周妩敛住神色,故作不解地回眸,抬眼间,直直撞入一双充满愠恼与质问的眸。
他额颈暴起的青筋,还有抿得发抖的薄唇,似乎都在急声控诉她——为什么真的舍弃他,选择别人?
周妩心头被揪了下。
验证完毕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舍得放手,又亲眼目睹了他为自己而失控,她却很不舒服。
她正想出言安抚,然而相隔一墙之外,此刻忽有走动动静,紧接着,院内对话也清晰传来。
“阿兄,今日你生辰,长寿面都没好好吃上一碗,为何忽的想起要来这后院?”
这声音出自沈昉,之后,沈牧的声音紧接而至。
“天阴多云,夜间恐有雨,树上果子沾过水恐会影响口感,若不趁时抓紧摘除,哪还送得出手。”
沈昉叹息:“兄长一直惦记着小妩姐姐爱吃山楂糕,当初我们买这宅院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阿兄却坚持要择这处偏仄院落,就是因为这宅邸后院的山楂树枝繁叶茂,果子丰硕……明明你们之前那样好,怎么突然就变了,尤其今天这样的特殊日子,小妩姐姐都没过来看看。”
“不说这些了。”沈牧声音微沉,提醒说,“去取摘果杆吧,趁月色未全遮掩前,我们抓紧早些挑采完。”
沈昉:“好,我这就去。”
两人对话暂止。
周妩听得入耳,心头却未起丝毫波澜,旧人旧事,不值再忆。
可容与却不依饶,他箍紧她腰窝的掌心骤然再收力,紧接压抑问声:“你送他玉佩,他回赠你糕果,我这趟送你来,是否真成一场成全?”
“不是的。”
周妩立刻摇头,压低声,说完又赶紧冲他嘘手示意。
她不想被里面的人察觉动响,更不愿再与沈牧有任何瓜葛,自己深夜过来蹲他墙角,若还被发现,简直想想都万分排斥。
幸好此刻,沈家两兄弟正去稍远处拿摘果杆,这才未觉墙外有异。
可容与此刻却是完全会错了意,他当她是在意沈牧,所以才这般畏首,更以为她方才的退缩之举,是怕两人在一起的情状被她心中那位真正的有情郎看到。
那他呢,又算什么?
一瞬间,嫉妒汇聚成翻涌汪洋,飓风肆虐心海。
他眼眸彻底晦下,只觉有一双魔爪正抛剥他深埋心间的脏与劣,随后,一道道来自厉鬼的声音在不断撺恿他,占有她,捣弄她。
容与最后的理智,问:“怕他听到,是吗?”
周妩点点头,未觉有异,只想好好商量:“这样到底不妥的,不如等他们走远,或者我们离开,之后再慢慢说好不好?”
“不妥?”他冷笑,忽的抬手碰她唇角,态度轻佻得叫周妩倍觉陌生,“只要阿妩能忍,他不会听到。”
周妩怔怔,未反应过来,双腕已被单手箍住,他推她肩膀,将她整个摁压上墙,接着粗鲁霸道地从后挤着覆身。
她哪是他的对手,顷刻间被卸了力,吃惊张唇,回首,正好被他唇舌衔吞,成为给他送上门的小点心。
“唔……”
“别叫。”
贝齿被撬开的同时,沈家兄弟重新隔墙靠近,他们伸高果杆,越过围墙的高度,开始仰头采摘山楂果。
墙头野草随风左右摆首,山楂树枝叶被扰得簌簌作响,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红果实相继脱枝,摘果袋很快收获满满。
月光半掩,雾云皎华。
隔墙之外的另一边,美丽少女正被亲得上衫松垮,眼尾发红噙着泪,楚楚可怜不敢低泣,只好努力咬住唇瓣不发出声,全程间,只有被欺负惨兮的份。
八月蝉鸣依旧不歇,夜晚也落不得清净。
啁啁啾啾,聒音喧耳,自然掩遮枝荫之下隐匿暗隅的不停含吮声。
墙内,沈昉抬手擦了把额前的汗,憧憬言道:“阿兄,你眼光真好,这棵树结的果子确实要比街市上寻常见到的要色泽好得多,再加上采摘新鲜,制成的糕果肯定能叫小妩姐姐满意。”
沈牧点点头,专注动作:“明日寻空,你往丞相府跑一趟,妩妹素来喜欢你,若你去,妩妹想必是会收下的。”
“行,我明个起早就去。”
“不许收。”容与覆罩,从后亲她的背,甚至沿着脊线还要继续往下探,“喜欢吃他的山楂糕?”
大概是知道自己在做畜牲事,这回开口,他终于肯配合着压低嗓,气音钻入她耳,引颤栗,若非下面被他顶膝撑着,她腿软得恐怕站都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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