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组织的正式成员眼皮底下动手脚,这需要多强大的心理素质?
“你……”基尔迟疑地回过头来,看向不远处的人。
他们方才临时演的那一出戏其实并没有事先商量过,全靠默契,基尔靠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卧底经验,才险之又险地和源辉月搭上了。
她默默凝望着刚刚跟姐姐配合得天衣无缝,把爱尔兰忽悠瘸了的人,小侦探却依旧没有看她,只继续担心地望着他姐,纤细的手指又轻又缓地把她侧脸上的一楼碎发拨到耳后。
在苍白的脸色对比之下,像拨开了一缕墨痕。
“水无姐姐,先过来帮忙扶一下姐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水无怜奈回过神来,连忙应下走了过去。
正要伸手将人抱起来时,她忽的想到了什么,“……抱歉,那位真正的警视先生被藏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贝尔摩德和爱尔兰处理的,只有他们和琴酒清楚。”
靠在柯南身上的人慢慢抬起眼睫,露出来的眸光像又淡又凉的水。
她这会儿都距离晕倒只剩一线之隔了,说个话都气若游丝地,但气场仿佛半点没减弱,开口的声音也不紧不慢,“没关系,我知道他在哪儿。”
水无怜奈微怔,看着她继续轻飘飘地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松本清长就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为什么还要反复给他做那么多次dna检测?”
“……”
一道亮光劈入脑海,水无怜奈猛然反应过来,“你是为了保证松本清长警视还活着,而且要拿到真正的松本警视的样本,势必要接触到他本人……”
跟着送样本的人往下查,就能查到真正的松本清长被关在了哪里。
·
拿着源辉月给的另外一个地址,志摩一未和伊吹蓝将那辆显眼的面包车停在森林公园入口后,一人拿着一把刚申请的配枪和手电筒,在光线昏暗的森林里跋涉了一刻多钟,终于找到了那件林中木屋。
屋子被藤蔓包围了一半,窗子里还亮着灯,来来往往的飞虫不断往光源的方向扑。
两人对视一眼,谨慎地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去,随即一脚踹开了门。
“警察,不许动!”
伊吹一进门后先打了个滚让开位置,握着枪抬头,这才发现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直愣愣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志摩紧跟着进门,一眼认出了靠在墙上的人,“松本管理官!”
伊吹连忙收起枪三两步抢上前去,“管理官,没事吧?”
“还活着,快来帮忙松绑……”
急促的话音从窗子缝隙中飘出,传进了茂密的林海里。
窗内透出的光线笼罩范围外,贝尔摩德一手环着肩靠在树上远远望着那个方向,拿出了手机,“琴酒,松本清长被人发现了,爱尔兰暴露了。”
螺旋桨转动的嘈杂背景音中,琴酒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坐在直升机的副驾驶位置上,看着越来越近的东都塔眯了一下眼睛,“基安蒂,科恩,准备动手。”
后座传来一声轻快的口哨。
基安蒂:“好的。”
·
东都塔瞭望台上的走廊,爱尔兰刚处理完手机上的资料,头顶的灯光一闪,忽然熄灭。
他猛然被提醒,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遥控器解除了塔上的信号屏蔽。
手机铃声约好了似的响起。
“你刚刚的电话打不通,”他连忙接通电话后,琴酒的声音冷冷从线路那头传来,“你在干什么,爱尔兰?”
爱尔兰:“上来的警察太多了,我虽然已经将他们全打晕了,但是担心有人中途醒来通知外面,屏蔽了塔里的信号。”
这个解释大概勉强说得过去,琴酒没有多做追究,“东西到手了吗?”
“找到了。”
他一手手机,一手那张记忆卡,走到了外头。
整座东都塔甚至包括周围大部分建筑的电力都被切断了,在这片人为制造出的黑暗中,一辆武装直升机正幽灵一般悬浮在不远处的夜空里。
一束灯光从直升机上打下来,他自觉地走进灯光范围内,举起手,让琴酒看到手他手里那张薄薄的黑色卡片。
“看不清楚,再走进一点。”
他乖乖又往前走了一步,把手里的记忆卡举高了些。
“确定没人看过这张卡里的东西吧?”琴酒继续问。
爱尔兰神色一滞,想起了源辉月刚刚说的话,“……没有。”
驾驶舱里,看着他微妙改变的表情,银发男人眯了一下眼睛,“没有就好。”
然后他忽然拿开了手机,一手捂住话筒,“伏特加,检查塔上有没有其他人。”
伏特加连忙听命,打开了红外线成像系统,“五楼往下倒了很多人,应该是跟爱尔兰一起来的警察,瞭望台……瞭望台上有人,还在活动!”
“果然,”琴酒冷笑着说,“基安蒂,动手。爱尔兰还有瞭望台上的人,全部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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