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古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给别人送女人呢。
曾氏心里把自家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人家刚成亲,头回上门你就送个瘦马,这安的是哪门子心?
她安抚的拍拍绵绵的手:“不用理他,那老头子喝了几杯黄汤就爱胡说八道的。姨妈保管不让你受委屈。”
“是不是委屈还不一定呢!”绵绵笑着弯起嘴角:“姨妈先告诉我那个柳姬是什么来头,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曾氏没想到她那么大度,忙道:“我知道你贤惠,可那柳姬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原本是江南小有名气的乐姬,旁人送到家里来的。我家老爷一直留着没动,说是有用。今天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
绵绵心道,是不是抽疯还不一定呢,说不定这人就是给自家留着的。
今天不收明天说不定还会换个法子,既然这样,不如瞧瞧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到这里,绵绵轻笑:“不知道这位柳姬擅长什么乐器,不如叫过来弹给我听听?”
曾氏看了她一眼:“你这……”
“不就是一个乐姬吗?要是弹得好我就替我家大爷收下了。”绵绵笑眯眯的说着,心里却早就已经磨刀霍霍。
曾氏拍拍她的手:“就是一个玩意儿而已,你想见就见见吧。”
心里叹了口气,云琦媳妇刚刚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怕是还没见过这种阵仗。可哪家女眷不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老头子这一出,倒把自己给弄成恶人了,真是不可理喻,看来非得好好收拾他一番不可。
绵绵笑了笑,指着院子旁的水榭说:“我瞧着这地方不错,有竹林遮阴,还有流水潺潺。这乐器声跟这流水声倒是挺配的。”
曾氏闻弦歌而知雅意,对丫鬟们挥挥手:“去把午膳端到这里来吃。”
丫鬟们赶紧忙活开了,有去拿饭的,有去水榭那边点艾草熏蚊子的,还有去搬桌椅的。
绵绵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让这么多人一起忙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给曾姨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你问问诗妍,我们娘俩往常兴致来了,想在哪吃就在哪吃,这才哪到哪?”
下人们训练有素,动作飞快,她们说话间,桌椅就已经布置好了。
曾氏和诗妍引着绵绵去水榭坐下。
她笑着指指那边的流水:“当初我就是一眼相中了这条活水才买下这个宅子,要不然就在衙门后宅凑活几年了。”
“曾姨眼光独到,选了这宅子不但景致优美也旺宅旺家。听说这才几年功夫,黄大人就已经连升两级了,这里面可少不了您的功劳。”
绵绵张口就是一波彩虹屁,把曾氏夸的身心舒泰:“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心思也灵巧。这家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没你眼光独到。”
丈夫的升迁可不是跟自己和娘家有关,偏生那个狗男人真以为自己本事了得,一发达了尾巴就快翘到天上去了。
要不是为了孩子们说亲好看,她恨不得现在就把那狗男人给整回老家停职反省去,还能让他在这瞎嘚瑟?
说话间,绵绵就看到一个身穿水绿衣裙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怀里抱着一把琵琶。
“狐媚子,惯会作妖!”曾氏轻轻吐出一句。
绵绵抬眼看过去,只见这柳姬虽然身形似弱柳扶风,但却不似一般的江南女子那般我见犹怜,反而有一种颇有侵略性的张扬艳丽。
如果说楚楚可怜会让人心生怜爱,那这种张扬艳丽则容易吸引男人的探究和征服欲。
就是不知道是天性如此,还是为了争宠另辟蹊径了。
只见她走到跟前拜了下去:“柳姬见过太太。”
不说那琵琶应该颇有分量,单就外头艳阳高照的情形,换了绵绵从前院走到这里也难免会出汗。
可这位柳姬额头上竟然不见一滴汗珠子。
还真有些意思,绵绵微微扯起嘴角。
曾氏有心晾一晾她,正好丫鬟端上了茶水,就亲手给绵绵递了杯茶:“琦哥媳妇尝尝这茶,是我娘家哥哥从鄂州让人送来的恩施玉露,你尝尝。”
绵绵看了一眼赞道:“这茶叶苍翠玉润、茶汤青绿养眼,光看着就觉得清爽。”
轻轻抿了一口,又道:“鲜香爽口、沁人心脾,真是好茶!”
“你喜欢,走的时候给你带上两盒。”
绵绵大方的应了下来:“那就多谢曾姨割爱了。”
曾氏大笑:“我就喜欢你这大方不扭捏的劲儿,琦哥儿娶了你可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眼看柳姬抱着琵琶在那半蹲着已经快到极限,身子已经开始微微发颤了。
绵绵扫了一眼又抽回眼神。
曾氏看到了绵绵的那一眼,原以为她会替对方同情,没想到绵绵装作没有瞧见的样子,继续笑眯眯的喝起了茶。
不管是不是柳姬本意,既然做了旁人手里的那把刀,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她的仁慈从来不是给敌人的。
曾氏见绵绵不说话便打算继续晾着她,没想到却被诗妍给打破了:“娘,她都快蹲不住了,您让她起来吧。”
这个傻妮子!曾氏快被自己女儿给气死了,但却还是顾忌着她的面子,对着柳姬点点头:“起来吧。”
“谢过太太。”柳姬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原本光洁的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甚至连脸上的胭脂都给浸透了。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狼狈了,自从在江南一曲成名后,围在自己身边的似乎只有恭维和褒奖。就算遇到大家女眷的不屑和防备,也都是暗搓搓的阴阳怪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