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那脑袋蒙起来,整个人趴在榻上,柔软的腰肢压低,偏生高高翘起挺翘的臀部,活脱脱一只鸵鸟。
其实白清玉不知鸵鸟是什么,但梁羡用手机给他查过鸵鸟的图片,因此白清玉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如今这么一看,还真是神似。
但人家鸵鸟憨态可掬,梁羡这幅模样,只会令白清玉眼神一沉,他走过去,宽大的掌心顺着梁羡的腰肢滑走,最后落到挺翘的臀部上。
“啊!”梁羡惊呼了一声,猛地坐起身来:“谁?臭流氓!”
定眼一看,是白清玉,劈手把锦被扔过去。
白清玉单手接住,将锦被放在一面,顺手叠好,仿佛刚才耍流氓的不是他一般,一脸平静如水,高洁如莲的表情,淡淡的道:“君上,今日还有筑坛事宜需要忙碌,不可懒起,快些晨起罢。”
梁羡:“……”
梁羡迷迷瞪瞪的起床洗漱,穿戴整齐,白清玉眼看着差不多了,便叫寺人传来朝食,请梁羡用早膳。
梁羡闭着眼睛,坐在案桌之前,已然洗漱整齐竟还没有醒过盹儿来,什么也没看,随手抓了朝食往嘴里塞去,囫囵吞枣的咀嚼。
“啊嘶……”他突然发出一声呻*吟。
白清玉连忙道:“咬着了?”
梁羡嘴里唔唔的说了什么,使劲摇手,然后一张嘴,将吃进去的全都吐在了案几上。
白清玉:“……”
白清玉是个略微有洁癖症之人,当即眼皮狂跳,脸色难看,实在看不下去,转身要走。
哪知却在此时顿住了。
梁羡用筷箸扒拉着从嘴里吐出来的秽物,咀嚼的乱七八糟,就在那群不明物体之间,竟然混着一张类似于绢帛的东西。
梁羡把绢帛扒拉出来,绢帛上一排蝇头小字。
——我能看到你
——冯
白清玉皱眉道:“又是冯巫?”
“呸呸,”梁羡十足嫌弃的道:“什么东西就往吃的里放,太脏了!”
白清玉冷声道:“卑臣这就去排查膳房。”
白清玉去排查膳房,排查了一个上午,什么也没有发现,筑坛推迟到了下午,过了正午,若是再不去勘探筑坛地点,恐怕今日便要浪费过去,于是梁羡带着白清玉启程,一并子往筑坛之地而去。
筑坛的地点距离临时营地不远,这附近已经有虎贲军把守,半点子差错也不会出现。
胡国国君已经在等候了,见到他们立刻迎上去,拱手笑道:“梁公,这是我们胡国的风水宝地,在这里筑坛,是决计没错的。”
梁羡对胡国国君爱答不理,甚至没有回答他,转头往其他地方看去,指挥着虎贲军将筑坛的场地圈起来。
虎贲军开始作业,忙碌起来,丈量场地,用木头围栏围起来。
“君上,”一个虎贲军前来,拱手道:“前面发现了一块奇怪的石头,还请君上前去过目。”
虎贲军在扎围栏的时候,发现土中埋着一块奇怪的石头,石头实在是太大了,想要扎围栏必须将石头挖出来,这样一挖,便发现了奇怪的端倪。
梁羡和白清玉走过去,便看到那块黑色的石头,像是一块鹅卵石,没有任何棱角,光光滑滑的,巨大的石头一翻过来,胡国国君立刻惊呼:“快看!上面竟然有字!”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拢过去,石头上果然刻着字。
——梁兴周败
——冯
梁羡挑眉:“阴魂不散,又是冯巫?”
“这这……”胡国国君道:“梁兴周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是……筑坛场所竟然发现了这样的石头,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难道是什么?”不等梁羡说话,已然有人站出头来。
那人遥遥的走过来,一开口刻薄和傲慢的气势无以复加,虽一双嘴唇还没什么血色,但不妨碍他说出刻薄的言词。
正是应该安心静养的黎国国君,黎漫!
黎漫听说了字条的事情,因此不放心,趁着周子彦去幕府议事,便偷偷溜出来看看筑坛场地,没想到还真是来对了。
黎漫冷笑:“胡公,你想说什么?难道是什么?有话直说罢,何必支支吾吾呢?孤来替你说,你是不是想说,难道梁国要大不敬造反,推翻周天子?”
“不不不!”胡国国君赶紧摇手:“不敢不敢,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谁不知晓,梁公对我大周忠心耿耿,更是……更是天子的义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黎漫冷笑:“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有这样想法之人,才是蠢才!”
胡国国君一时语塞,脸色青青紫紫的。
黎漫又道:“难道不是么?冯巫是狄人的国师,这块石头上刻着狄人的言词,胡公,你身为胡国的国君,竟然轻信狄人的挑拨离间,这是不是有点……”
“不敢不敢!黎公,我没有这意思啊!”胡国国君赶忙求饶。
“是么?”黎漫幽幽的道:“胡公最好没有这个意思。”
胡国国君的脸色更是难看,吭吭唧唧支支吾吾,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一开口便被黎漫抢白,又说不过他,只好丢人的遁走了。
黎漫一甩袖袍,冷笑道:“无耻之辈,也就会挑拨离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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