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了,”穆离渊用手背蹭了一把嘴角,“刚才服侍得太卖力,都是汗。”
他去摸江月白的手,“就这样教。”
衣冠不整,不能持剑。
又犯了江月白一个忌讳。
但这样的挑战让他兴奋。
江月白的手很冰,和其他地方的体温反差巨大。
穆离渊心底的恶欲在作祟,他伸手召过自己的剑,强行将剑柄塞进江月白冰冷的掌心。
剑严丝合缝地收在剑鞘里,华丽,规整,一丝不苟。
江月白却截然相反。
凌乱,吻痕交错,衣不蔽体。
这幅场景太美了。
极致的反差近乎震撼,冲击力太大,穆离渊刚要沉下去的欲念又重新滚热。
江月白威凛持剑的模样他见过无数次了,高高在上,不可冒犯。
这样持剑还是第一次见,身居人下,狼狈又诱惑,汗水顺着手臂的流线缓缓地淌,蜿蜒进掌心剑柄的纹路里,在银光中一闪而过。
穆离渊甚至在想,他应该拿一面留影鉴来,把这样不堪入目又勾魂夺魄的景色映刻下来,然后把留影小镜子挂在贴着心口的身前,在江月白与那些讨厌的旁人忙于他事不归家的时候,自己独自翻来覆去地欣赏
这个冒犯的念头只是想一想,就胀痛得受不了。
此时此刻理智全无,他毫不遮掩自己的贪婪了,肮脏的炽烫肆无忌惮地抵磨着。
“看够了么。”江月白微张的手指忽然合紧了。
求生的本能让穆离渊迅速向后仰头——
剑光擦着他的眼睫毛划过,猛烈的劲风刮得他双眼酸疼。
四周强力的灵力冲撞,好似水浪拔地而起,床榻桌椅门窗全部崩碎四散!
烟尘旋转,坠云淌雾,高山流水仿若破画而出,清风明月桃花漫天。
剑气压顶,穆离渊只感身负千斤重,完全支撑不住身体,重重跪在满地狼藉里!
流水声潺潺,与他耳边轰鸣交杂一起,真实又虚幻,入梦一般。
穆离渊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冰凉的剑锋刚好贴在他的侧脸。
江月白已经穿好了衣服。
虽然是一件单薄的外袍,只松松系着根一咬就断的带子,被风吹起的衣袍下红痕若隐若现。
穆离渊的出神被一点刺痛打断了。
冰凉的剑锋侧过一个微妙的弧度,贴着他的皮肤缓慢下滑。
在伤痕极深的脖颈处停了一下,又继续向下,每经过一段肌肉的起伏,就微微停顿,像是在审视评判。
穆离渊的目光也在专注地盯着评判他的人。
桃花流水的幻境适合探研剑法,江月白的身姿也很适合这片水雾氤氲,桃花纷纷而落,瀑布飞溅开的水浪像是恰到好处的雨,帮他把他想要弄湿的江月白完全浸湿了。
一滴居心叵测的水珠从江月白耳垂落下,沿着肩膀的弧度滑过优美的曲线,爬向身前胸口,消失在衣袍里,片刻后又从手腕处溜了出来,弯弯绕绕,凝聚在指|尖。
这一路比他吻得还要细致,甚至还碰了他不敢碰的那点遐思,穆离渊盯着晃动的水珠,等着它掉落。
好张口接进嘴里,品一品味道。
剑锋游走一圈,回到了他的侧脸。
拍了拍,比巴掌要危险得多。
“想学剑,”江月白的嗓音是这场桃花雨里最冷漠寡淡的气息了,“别走神。”
水珠顺着剑身的花纹汇集在剑尖。
穆离渊鬼使神差地咬住了剑尖,如愿以偿地喝到了江月白的味道。
剑刃很锋利,稍稍的触碰都足以见血。
江月白往回收剑,雪亮的剑身沾染了一抹红色。
“我让你看着剑,没让你动嘴。”江月白用沾血的剑尖挑起他的下巴,眼里含着嘲讽的淡笑,“饥不择食,连剑都要吃?”
穆离渊的嘴唇仿若涂抹了凝脂一样鲜红,抿唇时滑下几道蜿蜒血迹:“对不起”
“心法口诀你听了,”江月白的口吻完全像个严谨负责的师长,不带半点波澜,“剑招我只演示一遍。”
穆离渊挪动膝盖跪近:“我学东西很慢,要师尊亲手握着我的手教才行。”
“放心,我尽心尽力,亲力亲为。”江月白的笑几乎是莞尔一笑,温柔至极,“一定让你学会。”
这笑好看得太不真实了。
穆离渊以前和现在都没有见过江月白这样温柔的笑,美景如幻,一瞬间飘忽不知今夕何夕。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几乎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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