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已经整好了衣服,起身向着屋外走。
院子里聚集了一群被饭菜香气吸引来的人。
惜容热情地招呼着,把饭菜重新热了一遍,摆上了桌。
见江月白出来,惜容连忙快步上前。
他脸上已经干干净净,半点“妆色”也没有了。
“主人酒醒了?”惜容小心地扶着江月白下了台阶,“来喝点解酒茶吧,我刚煮的。”
穆离渊有些神思飘忽,走到屋外看到旁人献殷勤的模样,才终于被怒气唤回了点神志。
这些人望向江月白的眼神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更加热切难掩。
根本是在考验他的杀心忍耐力。
“早晨现宰的鸡。”惜容为江月白盛了一碗鸡汤,“抓鸡的时候手都被啄破了。主人快尝尝。”
绿篱笑着说:“原来是你弄的啊,怪不得你身上这么多鸡毛。”
惜容略带歉意地往旁边挪了几步,拍了拍袖子上的毛:“光顾着弄饭菜,忘收拾自己了。”
江月白看了一眼惜容渗血的手背,在他拉开的椅子里坐了,道:“辛苦了。”
穆离渊:“”
他很想大声说:这是我做的!!!
但又觉得这行为太幼稚了。
跟闹脾气一样。
“嗯,确实挺辛苦的,”穆离渊冷冷说,“一根根收集鸡毛费了不少事吧。”
“小草兄弟也辛苦了,”惜容面色和善,向江月白解释道,“这桌饭菜是我们一起准备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家也别光夸我一个,看,小草兄弟都有意见了。”
穆离渊:“”
好一张嘴。
这下不仅功劳被理直气壮分走一半,自己还成了小心眼阴阳怪气的恶人。
江月白说:“小草也坐下吃点吧。”
穆离渊深吸口气:“我饱了,不吃了”
他动作停顿,从桌上拿了一盘,闷闷道,“我去给景驰送饭。”
“他最近怎么样了。”江月白问道。
“还行吧,没死。”穆离渊垂着眼,“我一直喂着呢。”
因为狼王的手下们一直抱怨这个院子的屋子太小,江月白给景驰安排了个更宽敞的院子独住。
穆离渊觉得景驰这个人救不回来了,每天送吃送喝送药,伤势却一点不见好转,反而更重了。
每次去看他的时候,穆离渊都怀疑这人马上要死了。
端着饭走近院门的时候,穆离渊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响动。
但推开门,又是一片死寂。
穆离渊打开房门,看到景驰仍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半坐半躺着。
屋子里的血味更浓了。
看到对方半死不活的样子,穆离渊心情愉悦了些,稍稍有了点好脸色,把碗放下:“吃点东西吧。”
吃饱了好上路。
景驰闭着眼不说话,似乎伤得没有力气动作了。
旁边的手下猛地站起来,直接掀了桌上的饭碗,愤怒喊道:“让你的那个主人过来!把毒解了!人都要被折磨死了!还吃什么饭!”
穆离渊正愁没人撒气,送上门来的不打白不打。
刚想一拳揍过去,背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中毒?”
江月白轻飘飘的嗓音从屋外传进来,“我怎么不记得给他下毒了呢。”
景驰睁开了眼睛。
江月白进了屋。
“你们都出去吧。”江月白看了景驰一会儿,说,“我给他疗伤。”
三个手下都警惕地摸向腰间的弯刀。
“你们”景驰用眼神制止了他们,沙哑地说,“出去”
他们不信任的目光盯在江月白身上,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按照狼王的吩咐,缓缓退出了屋子。
“小草也出去。”江月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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