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啦!当事人给三千块,这事交给你办,因为比较特殊,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五百元。”孙正义笑呵呵道。
这笔业务没有按照所里的提成制度分配,不是因为孙正义心慈面善,而是因为别的律师都不接,孙主任不想放弃后面的离婚诉讼赚大钱的机会,又怕方轶嫌钱少,迫不得已只好自抬价码。
如果把捉奸的事办成了,后面离婚诉讼自然就拿到手了,后面离婚诉讼要分房,分车的,律师费绝对是个大数。正所谓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前面捉奸这点钱洒洒水啦!
下午五点左右,当事人来了,与方轶预料的不差,是一位看起来很有钱的女士,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身高一米五多,看起来足有二百斤,五大三粗,坐下时椅子都吱吱的惨叫了两声。
当事人姓高,叫高金兰,烫头(县里正流行卷发),带粗大的三金(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就差大金牙了),脸上扑着厚粉,画着眼线,抹着红嘴唇,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金钱味儿。后来方轶才知道她老公就是开发方轶租住的小区楼盘的盛丰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方律师,我的要求很简单,帮我去捉奸,而且捉奸过程要留下证据,我要把捉奸的证据送给法官,让老王八蛋净身滚蛋!”高金兰扯着大嗓门,手舞足蹈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骂街呢。
方轶感觉眼前金光闪闪的直晃眼:“高女士,如果您要做证据使用,我觉得咱们得改变下策略,我需要您老公在外幽会的时间、地点?一定要准确!”
“之前我带着人去堵门,把小婊子的老窝给掀了,拍了照片,结果律师说拍的照片违法不能当证据用。
不过那老王八蛋和小婊子被我大巴掌呼了一顿,变得谨慎了,这段时间我一直让人偷偷跟着他们,只要一有信儿我会立刻通知你。”高金兰说话时,横眉立目的,估计也不是个善茬。
第7章 够老道!
“会不会他们两个被您吓唬住了,不敢再……”方轶猜测道。
“不会!肯定不会!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只要偷了一回腥,肯定戒不掉的,尤其是我们家老于这样的男人!”
说完,高金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改口道:“方律师,你不要误会哈,我不是说你。你们都是文化人,我老公跟你们比不了!”
方轶一笑,心道:不!是我们跟你老公比不了,当个小律师糊口而已,连偷腥的资格都没有。
正在此时,高金兰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手机仰起头,半张着嘴,眼神放出异彩:“啊!好!你给我盯死了,我马上到。”
放下手机后,高金兰看向方毅:“方律师,让您赶上了。我老公正在市里跟那小婊子幽会。咱们得马上走,晚了就不赶趟了!”
方毅见对方来真的,只好硬着头皮,拿上包跟了出去。
于满堂的父亲是泥瓦匠,他初中辍学后便跟着父亲在省里市里的转,跟着工程队干活儿,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后来父亲老了干不动了,他带着几个兄弟单飞,干起了包工头,因为他为人仗义,手艺又好,脑子够灵光,很快便把队伍带了起来,工程一个接一个的干不完。
淘到第一桶金后,于满堂的心再次活泛起来,借着县里的关系拿下了一块地皮,开始建住宅楼,也就是方毅住的那个小区。
盖楼他是把好手,但是卖楼就差得远了,这个项目做下来他差点把裤衩赔掉,后来还是他媳妇高金兰给他出主意,跟其他开发商学搞售后回租才让公司起死回生。
这人啊一有了钱心里就花,很容易对现状不满,各种不满!于是,老于,于满堂,在度过难关后,开始报复性消费,在外面包养了一个艺术系的女学生。后来学生毕业了,直接被他安排在公司做秘书,一时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但是好景不长,老于的好事被老婆发现,被堵在屋里后一顿痛打落水狗,老于跪地求饶,将女秘书开除后才得以解脱。
可时间长了他的心里还是痒痒,于是又开始幽会!
此时老于正半躺在锦江之星的大床上,一边吸着烟,一边想着美事,新交的小女朋友正在卫生间清理着个人卫生,为大战做准备。
奔驰车刚停下,从不远处跑来了一位戴眼镜的斯文人,一开车门钻了进去。
“高姐,他们刚进去。我打听过了,您老公用他助理的名字开的房,在二零二。那个女的是个外围女,毕业于舞蹈学院,跟您老公交往有半个月了。”说完,斯文人微笑着看向高女士。
“嗯,专业人士就是专业,这是尾款。”高金兰说着拿出一个红包,看那厚度不少于五千。
“谢谢高姐!剩下的事交给您了,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斯文人说完,扫了方毅一眼,微笑着点了下头,打开车门离开了。
“方律师,二零二,看你的了!办成了我有重赏。”高金兰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方轶道。
“不急,他们刚进去,稍等片刻!”方轶微笑道。
高金兰一愣,随即笑道:“方律师,没看出来啊!够老道!”
“我有个提议,其实您不一定需要马上起诉离婚。”方轶道。
“你的意思是?”高金兰有点懵。
“不如我们准备两套方案,第一如果对方求饶,您可以再放他一马,不过前提条件是必须签署婚内财产分割协议,把您认为重要的东西先拿在手里。”方律师道。
“然后呢?”高金兰听出了些门道,能给老公出主意搞售后回租,救活公司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她的智商要比她的外表分值高的多的多。
“只要您老公签了字,然后……就看您想怎么做了!”方轶微微一笑道。
并不是方轶多么狠毒,而且他对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行为本身就深恶痛绝,虽然他做事不拘一格,但是做人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他想狠狠的给老于一些教训。
“嗯!有点意思!如果我老公不签字呢?”高金兰追问道。
“好办,采取第二个方案,起诉,至少从法理上讲,是他有错在先,您可以分得的财产肯定比他多。”方轶道。
他可不敢把话说的太大,因为他不擅长婚姻案件,只能凭着多年的法律常识进行判断。
“好,就这么干,看你的了!”高金兰一咬嘴唇,狠狠道。
只见方轶掏出手机按下按键:“您好,我要报警,有人在锦江之星酒店飘唱,对……就在二零二房间,请尽快!”
一旁的高金兰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看向方轶。
待到他放下电话,高金兰问道:“方律师,这么搞……行吗?”
“行不行的,看疗效,别看广告!”方轶微笑道:“一会儿咱们进去,跟在警察的后面。”
不大一会儿,远处开过来一辆警车,没有鸣笛,直接停在了酒店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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