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离婚协议,上面写的很明白,被告应该给我钱,完了!”李月娥理直气壮道。
“被告做最后陈述。”女法官说完已经开始收拾案卷了。
“被告不应支付五万元给原告。
首先,被告认为,债务的免除是单方法律行为,无因行为,根据债权人的意思表示即可产生债务消灭的法律效果,无论因何等原因免除债务,也不管原因是否成立,均不影响免除的效力,故原告不能以当时免除债务的原因变更为由,而否认债务免除的效力。
其次,原告在免除债务时,并未附加任何条件和期限,而且在原告做出免除债务的表示后,被告并未拒绝。
综上所述,原告对被告债务的免除是合法有效的,被告不应向原告支付五万元款项。请法院依法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陈述完毕!”方轶道。
“好了,原被告将最终的陈述意见打印一份交上来,本案庭审到此结束……”说完,女法官已经将案卷放在了一旁,让书记员叫下一个案子的当事人进来,准备开庭。
签完庭审笔录后方轶走出法庭,正好碰到了之前审理邹开元离婚案的圆脸男法官。
方轶问了下邹开元离婚案的判决结果是否已出,圆脸男法官打了个电话,确认已经判下来了,可能是助理还没来得及通知当事人领取。
随后方轶跟着圆脸男法官去了法庭,法官助理将判决书送了过来。方轶领到判决书后一看,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法院判决贺珍偿还邹开元十一万元,剩下的三万四千元法院认为是生活费用,并未确认是夫妻之间的债务。
方轶出了法院的大门,给邹开元打了电话,约他来所里拿判决书。下班后,邹开元来到了律所。
“方律师,真不好意思,您打电话时,我正在上班出不来。”邹开元一进会议室便笑呵呵道。
“没关系,反正我住的地方距离这里也不远。这是一审的判决书,您看下。跟我之前预料的差不多,结婚后您转给对方的那三万四千元,法院没支持。”方轶将判决书递给邹开元后,说道。
邹开元看了眼判决结果,皱了皱眉:“方律师,您说我要是上诉,有多大把握可以把钱都要回来?”
“几率不大,可以说微乎其微。这个判决我觉得没有明显的错误,即便您上诉也不过是走个程序,驳回的几率极大。不如及早落袋为安。”方轶如实说道。
“行吧,我再考虑下。”邹开元说完拿着判决书离开了律所。
方轶能明显感觉出来,邹开元有点不甘心,不是他不想赚律师费,而是他确实没办法满足邹开元的想法。
晚上,他回到住处,做了一份炝汤面,拌上老干妈,就着两瓣大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一抹嘴,他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的黑夜,孤独感像往日一样袭上心头。
这半年来,以往联系的一众好友中只剩下了李书明,不再有请客的短信,不再有k歌的电话,微信渐渐的也不再响起。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适应,总是试图找些事做,实在无事可做,便会拿起法条一条一条的看,把自己狠狠的扔在书堆里,或者扔在白酒中,让自己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他在逃避,是的在逃避,他不敢面对现实的孤寂。
慢慢的,他懂了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孤寂不会因为酒精的麻醉而减少半分,他慢慢的试着享受这种孤寂。
看书,听音乐不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过得更好。现在的他,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就像戒掉了某种瘾似得。
手机中响起了歌曲,是赵传的《勇敢一点》:……我试着勇敢一点,你却不在我身边,我的坚强和自信,是因为相爱才上演……我一定会勇敢一点,即使你不在我身边,你的决定和抱歉,改变不了我的明天……
歌声将方轶拉回到了现实中,方轶急忙跳下床,抓起桌上的手机:“喂,媳……晓慧,有事?”
这个铃声是离婚那天方轶特意为媳妇曹晓慧专门设置的,自从离婚后,就从未响起过。
是媳妇的离婚大棒打醒了他,他要勇敢的面对现实,勇敢的承担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这铃声算是一个纪念,也是一份相思。
电话那头传来了曹晓慧的声音:“小志这个月的抚养费,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连抚养费都给着费劲,还律师呢!”
“给,我周末过去接小志时给你!我给小志买了礼物,到时候一块给你。”方轶道。
周日他从市里回来时,想把笔记本电脑给儿子送过去,便打电话给曹晓慧想见他们一面,但是曹晓慧告诉他小志正在上补习班,不方便见面。方轶只能作罢。
“这都半年了……算你有良心,还知道给小志买礼物。小志最近忙着补习,这周你见一面可以,但是不能把他接走。”曹晓慧道。
第66章 睡醒没?
“好,周末我过去。”方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抚养费是之前两个人商量好的,他没有理由拒绝。
次日上午,方轶刚送走来咨询的当事人,从会议室出来,就见赵忠诚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裤子上还有两个脚印子。
“惨!真惨!”褚怀端着茶杯,咂咂嘴道。表面上看他是在兔死狐悲,但是语气里总给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见小周抱着案卷走过来,方轶冲着赵忠诚的方向一努嘴,低声问道:“赵律师是怎么回事?”
小周看了一眼赵忠诚,低声道:“自己找的,中午吃饭我再跟你说。”
中午时,赵忠诚和褚怀都回家吃饭去了,孙主任雷打不动回家睡午觉,律所里剩下方轶与小周和趴在桌上睡觉的前台。
为了听小周讲故事,方轶没有回去。
小周拿了一包瓜子,坐在方轶旁边低声道:“昨天你去开庭了,孙主任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渠道,可以从医院骨科接案子。
结果今天一早孙主任接了个电话,说是骨科来了一个被车撞的伤者,据说撞的挺重的。让律师过去看看能不能接个交通肇事的案子。
你也知道褚律师最近比较得宠,孙主任打算将这个机会给他,但是恰巧被赵律师给知道了。
赵律师使了个心眼把案子夺了过去,褚怀没捞到案子,心里这叫一个气。”
“接案子这是好事啊,赵律师怎么会这么狼狈?”方轶不明所以道。
“别提了,该着赵律师倒霉,骨科那个被车撞的伤者是被自家车撞的,撞人的和被撞的是夫妻。
据说当时妻子倒车入库怎么都进不去车位,老公下车到车位旁指挥,结果妻子一脚油门没收住,把自家老公给撞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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