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律师,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之前请的那位律师去会见我母亲,问的情况也不是太细,我只知道这么多。”刘珊珊紧皱眉头道。
刘珊珊给的信息不比李斌多多少,方轶暂时无法做出判断。
“您母亲将资金用到什么地方了?一共有多少钱?”方轶问道。
“上次那个律师说我母亲将资金都转到个人账户上了。一共有九十多万。”刘珊珊道。
“这些资金是用掉了,还是仅仅藏匿在您母亲的银行账户内?”方轶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刘珊珊一脸的茫然。
“应该还在银行账户内,没花。我们家从去年十一月份到现在没有什么大的消费,不可能花了。公司的事一直是她母亲在管,我们不参与,所以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刘华山道。
“嗯,这案子是否构成合同诈骗罪,是个人犯罪,还是公司犯罪,我现在还不好确定。需要进一步了解案情才能给出判断。”方轶道。
“方律师,您刚才说个人犯罪和公司犯罪,如果是公司犯罪,她妈是不是就不会被判刑?是这样吗?”刘华山不解道。
“不是,我想您可能有些误会。如果是公司犯罪,作为法定代表人和实际控制人,您爱人依然要承担法律责任。但是在量刑上是有区别的。
根据《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规定,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这是针对个人犯罪的。
第二百三十一条规定,单位犯第二百二十四条规定之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照本节各该条的规定处罚。这条是针对公司犯罪的。
根据你们介绍的情况,涉案金额有九十多万,属于数额特别巨大,如果是个人犯罪,将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方轶道。
方轶一席话说的父女二人倒吸一口凉气,刘家是典型的阴盛阳衰,之前家里的收入全部来自于钟兰英经营的公司,如果法院真判钟兰英十年以上,家里的日子咋过呀!
“如果是单位犯罪呢?”刘华山直勾勾的盯着方轶问道。
“单位犯罪以采用双罚制为原则,以单罚制为例外;而个人犯罪只处罚个人。一般情况下单位犯罪对个人的处罚比自然人犯罪处罚要轻很多。这就是最大的区别。”方轶道。
“能轻多少?”刘华山追问道。
“这个……要看具体案情,活动的范围比较大,不好一概而论。”方轶道。
这特么问题就跟问大海里有多少滴水似的,自主裁判权在法官的手里,可判的刑期范围又那么大,谁知道会判多轻啊!
“方律师,如果这案子委托您办,需要多少律师费?”刘珊珊问道。
在她看来,眼前的中年律师比之前请去会见的年轻律师要专业的多,至少人家不用翻法条就能把问题说的头头是道。
而那位年轻律师,除了长得比眼前的方律师年轻、帅气、好看外,好像没有其他优点。刑事案子,她觉得还是眼前的这种律师靠谱。
第350章 败家老娘们
刘华山的想法跟女儿差不多,之前虽然他反对委托那位年轻律师去会见,觉得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但那位律师是女儿同学的哥哥,刘珊珊一见面便敲定了委托的事,结果钱没少给,事情却办的稀里糊涂。
他心里不由得感叹: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干不了大事,清朝不就毁在那个败家老娘们手里嘛!但这话他只能想想,绝对不能说出口,否则后果很严重。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
“律师费五万元,因为不在本市,需要另外支付三千元的差旅费。”方轶道。
之前李斌跟他说完钟兰英的案子后,方轶查了下隔壁市法院、检察院和看守所的位置,坐车肯定不方便,开车的话三千元的差旅费绝对够了,虽然燃油费有人报销(盛丰集团统一发油卡),但是这笔费用方轶不想免掉。
“可以,今天能签约吗?”刘珊珊继续发扬妇女能顶半边天,不,整片天的精神,直接敲定了委托的事,虽然她父亲有些许的犹豫。
二十多分钟后,周颖拿着委托手续来到会议室,协助父女二人签订了委托手续。随后,财务人员拿来了s机,刘珊珊刷卡缴纳了律师费。
此后,刘珊珊又给方轶转了三千元的差旅费,这笔费用是不计入律师费的,也不在开票的范围内。
送走刘家父女后,方轶下楼回到工位,路过马义的工位时,只见马义双手在飞快的打着字,脸上挂着傻笑。
“老黄,这什么情况?中彩票了?”方轶低声问一旁的黄援朝。
“跟你那个小同事,梅小婷聊上了!”黄援朝凑近方轶,神秘兮兮道。
“这才认识没几天啊,这么快就有进展了?”方轶吃惊道。
“嗯呢!要不怎么说是咱部门第一帅哥呢,这就叫那啥速度!不懂了吧!不过看他整天傻笑,我真怕他哪天开庭智商不在线,被客户投诉。”黄援朝摸着下巴,眼神看向傻乎乎的马义,故作担忧道。
“不至于吧!我倒是有点好奇,两口子要都是律师,回家聊点啥?看电影聊点啥?谈恋爱是不是聊的全是业务的事?万一要是意见不和,会不会跟开庭似的,在被窝里来场辩论?”方轶好奇道。
“嗯!这事还真不好说!”黄援朝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道。
接受委托后,方轶将去看守所会见的时间和去法院阅卷的时间安排在了一天,然后凌晨五点起床,驱车去了隔壁市。
清晨,当阳光铺满大地,看守所的大门打开时,有不少提着包(或者背着包),一脸疲惫的律师走了过去,看守所大门前瞬间便站了不少人。
还有几个年轻人晃来晃去,向来此的律师或者犯罪嫌疑人家属塞小卡片,兜售着法律服务。
办完会见手续后,方轶坐在隔栏前,等着会见钟兰英。
随着里面的铁门被打开,一位女警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五十多岁,身体微胖,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走了过来。
坐下后,钟兰英向上推了下眼镜,看向方轶,等待他说话。
“我是万华联合律师事务所的方轶律师,您是钟兰英吗?”方轶问道。
“是,我是钟兰英。”钟兰英道。
“你认识刘华山吗?”方轶按部就班的问道。
“认识,他是我老公,是他委托你来见我的?”钟兰英问道。
“嗯,这是委托手续,你看下,如果没意见请签字。”方轶说着将委托手续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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