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五万起步,主要看案情是否复杂。如果案子不复杂,又是在本地,律师费差不多五万元。”方轶道。
眼前这位是村长,别看是村官,可不一定没钱。方轶估摸着五万元律师费,对方应该能接受。
“嗯,我回家商量下,如果委托的话,是不是周一直接到律所找你就行?”赵主任道。
“可以没问题。”方轶道。
两人又聊了一阵案子的事,赵主任和他媳妇离开了茶社。
送赵主任离开后,云梅走了回来:“不好意思哈,方律师。又麻烦您了。”本来是请方轶来吃饭的,结果来了个免费咨询的,让云梅感觉有些尴尬。
“没事,我得谢谢您,说不定下周一赵主任会去律所找我委托案子。”方轶笑道。
走在回家路上的赵主任夫妻边走边聊。
“老赵,你觉得那个方律师怎么样?比咱们村的法律顾问怎么样?”赵主任媳妇问道。
“我当初向咱村的法律顾问高律师咨询诈骗罪,他从包里给我翻出一本刑法,一个劲儿的翻法条,说的我一头雾水。
他那水平不行,也就做点老百姓家长里短的案子,根本做不了刑事案子。”赵主任摇着头道。
“那前两天我姐给介绍的那位市里的王律师呢?”赵主任媳妇接着问道。
“那个律师更不行,一见面案情都没问,直接告诉我,诈骗罪最高判无期徒刑,如果要委托他,基础律师费三万,如果我弟弟被判十年以下,加三万;如果被判三年以下加五万。
我问他能保三年以下吗?他说保不了。
这不是闹着玩吗?!跟撞大运似的,不管怎么着他都不亏,最少赚三万啊!去他大爷的吧,这样的律师就是大忽悠。
我觉得今天这个方律师挺靠谱的,他是云总的朋友,云总说他办过不少大案子,在市里很有名气。回头上网查查,他给了我一张名片,一查就知道了。”赵主任道。
“嗯,我觉得云总的话也不可全信,实在不行,咱们先委托他去看守所会见下,就跟上次那个律师似的,看看他怎么说,然后再委托。”赵主任媳妇道。
“嗯,周一我去找他谈下。”赵主任觉得自家媳妇说的有道理。
周一早上,方轶走进办公室后没多久便接到了赵主任的电话,一个小时后赵主任走进了律所的会议室。
因为之前双方已经沟通过了,这次赵主任是来签约的,所以并未费多长时间,周颖便协助赵主任办了委托手续。只是委托的事项有些变化,只委托方轶会见和阅卷,费用一万元,待阅卷后双方再商量委托辩护的事。
“最近这些客户怎么都这样,都是先委托会见,事后再商量委托辩护的事。今天这案子都已经到检察院那么久了。当事人居然一点不着急。”周颖抱着委托手续,抱怨道。
“估计他见过不少律师,也被忽悠过不少次,否则不会这么谨慎。先预约下看守所会见,定了时间告诉我下。”方轶道。
次日下午,方轶和周颖去了看守所,会见赵主任的弟弟赵长光。
如果不了解情况的,见到赵长光绝对不会认为他是个骗子(骗子脑门上也没刻着字,确实不好辨认)。他一米八的身高,四方脸、浓眉大眼,虽然算不上英俊,但也有些小帅。
此时的赵长光显得有些颓废,蔫头耷脑的,双眼无神。
“赵长光,你把之前跟公安机关和检察院说的案子情况再跟我们说下。”方轶道。
赵长光点了点头:“在前年年底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县里机加工厂的女工周红……”
第525章 骗财骗那啥
去年年底的时候,赵长光去超市买橙子回来,因为前一天夜里刚下过雪,路面很滑,一阵阵的西北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吹得人睁不开眼,此时县里机加工厂的周红正好下班回家,因为路滑,骑自行车时一不小心滑倒,正好撞在了赵长光身上,两人倒在了路边的沟里。
赵长光手里的橙子落了一地,好在雪比较大,路边的土沟不深,两人没有大碍,周红起身后急忙向赵长光道歉。
赵长光见周红四十来岁,风韵犹存,便犯了老毛病,趁机套磁,一时间两人聊的很投机。
赵长光满嘴跑火车,称自己是省里法院的法官,关系很广,跟市里的很多公司老板都认识。周红顿时双眼放光,非要请他吃饭,赔礼道歉。
赵长光好久没下馆子了,便欲擒故纵,在周红的生拉硬拽下进了不远处的饭店,吃完饭,周红跟赵长光说自己儿子大专毕业后一直在市里打工,没个正经工作,想让他帮忙介绍个稳定的工作。
怕赵长光不答应,周红又给他买了两条华子。赵长光假意推辞后便收下了香烟,答应帮周红运动下,把她儿子安排去省里法院的车队工作,先做个编外人员,以后再找机会转正。
周红一听大喜,她也知道这事不像赵长光说的那么简单,可自家没多少钱。她见赵长光的眼神总是在自己身上转,便有了主意,反正自己是离异,只要儿子能有个稳定工作,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但是她对赵长光还是有点不放心,两条烟她舍得,但是要那啥……她犹豫了。赵长光看出了她的顾虑,便说天不早了,自己有事,留下联系方式后离开了。
赵长光回到临时租的住处,琢磨着如何打消周红的顾虑,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主意,找人弄了一身法官制服,然后打电话约周红谎称带着她去省法院办事。到了法院,他让周红在大厅等着,他偷偷躲在卫生间待了一个小时后才出来,然后带着周红离开了省高院。
回去的路上,周红见赵长光愁眉不展,便问事情办的如何,赵长光谎称现在人事调整,要等几个月后人事调整完,才能为她儿子安排工作。周红对此深信不疑。回去后没几天,两人便住到了一起。
二个月后,赵长光以工作调动为由离开了周红,随后变更了电话号码。
此后赵长光因租房认识了房东邹洁,赵长光再次身着法官制服谎称是省法院的,并称自己和市里交通局局长是同学,可以帮邹洁的女儿调进交通局工作。
邹洁一听大喜,她们两口子最犯愁的就是女儿的工作,女儿大学毕业后,一直考公,可总是不能上岸,如今听赵长光这么一说立刻将他奉为上宾,赵长光以需要疏通关系为名,向邹洁要了五千元。此后不久便玩起了消失。
今年六月份时,赵长光穿着法官制服出去买日常用品,恰巧赶上下雨,便在公交车站躲雨,此时一位年轻女人拿着一个地址,找他问路。一问才知道,年轻女人叫周媛,是去市里的法院为家里财产纠纷的案子申诉的。
赵长光见周媛颇有些姿色,拿过申诉状装模作样的翻了翻,然后谎称自己是省法院的,可帮她申诉。周媛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并在不久后被他的花言巧语诱惑,与他住到了一起。
时间一长,周媛对赵长光的行为举止产生了怀疑,趁着赵长光不在,周媛跑到了省法院询问赵长光的情况,省高院查无此人,周媛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从法院出来后,她便去了公安机关报案。
当赵长光接到周媛的电话回到住处时,几个穿制服的大檐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双冰冷的手铐,铐在了他的双手上。赵长光知道这回又进去了,便对所其犯的罪行供认不讳。
“你一共骗了多少钱?”方轶问道。
“就五千元,真的。”赵长光道。
“你之前被判过刑吗?”方轶问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