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桐坐的方位正好对着辛颜这边。
此时她面露难色,看着对面的人十分客气说:“钟太太,您要的这条项链是梵克雅宝的snflake系列,是国际大品牌珠宝……”
钟太太倒是十分坦然:“笑话,我花钱做高仿,难道我要仿个不知名的小品牌?”
说完仍是问:“我就问你一句,你能不能做。”
杨雨桐看起来还是有些为难。
她又小声说:“可是,做a货是我们这一行的大忌……”
钟太太原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听杨雨桐这么说,她直接拎起包要起身,“我送生意给你做你不做,那我找别人好了。”
看钟太太要走,杨雨桐脸上又现出着急。
然后在钟太太拎起包的时候,她忙出声应:“好的钟太太,我给您做。”
最近这段时日,周宴对她越来越冷淡,她在公司里的日子不好过。平时接触不到什么正儿八经的活,难得现在有一单定制的活找她,她不想给丢了。
丢了这一单的话,钟太太这个客户可能也就丢了。
只要她回去不说是做的高仿,悄悄地做,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看杨雨桐出声答应了,钟太太这又放下包,也收起了要起身的姿势。
接下来两个人又谈了一会细节,声音慢慢小下去。
辛颜也没再多听。
收回注意力继续画自己的图。
***
杨雨桐和钟太太聊完,钟太太便拎包走了。
不需要再赔笑脸,杨雨桐抹掉脸上所有的表情,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咖啡入口还没有咽下去,她目光一瞥,忽看到不远处坐着个很熟悉的人。
几个月不见,她似乎比以前更加漂亮了,简单坐着便像一幅画。
她就这样盯着辛颜看一会,心里慢慢堵上一口呼不出来的气。
这口气在心里越积越深,憋得她很是不痛快。
脸上辣辣的像是挨了几个巴掌一般。
当初辛颜提出离职离开公司的时候她有多高兴,最近这段时日就有多憋屈。
她所有的预想所有的算计,全都在最近这两个月内落了空。
尤其现在看到辛颜,心里的憋屈感就更加明显了。
之前她一直自信满满地认为,只要辛颜走了,周宴的眼里就再也不会有旁人。
她会成为周宴的唯一,也会轻轻松松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结果没想到。
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因为有自己的私心,当初她没少在辛颜离职的事情上添柴浇油。
她一直都知道辛颜和周宴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为了让辛颜离开星灿,她也算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她知道怎么恰到好处地给辛颜添堵找不痛快。
每次看到辛颜被周宴使唤着帮她做事,或者周宴在辛颜面前维护她,她心里都会得意暗爽——设计总监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吩咐为她做事。
最后她终于如意看到辛颜走了,高兴得意了一场,结果却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有种机关算尽,到头来也只是笑话一场的感觉。
公司里看她笑话的人不在少数。
最近这段时间,她不仅尝到了到嘴的桃子飞了的滋味,尝到了被欺骗被冷落的滋味,还尝到了被公司里那些人落井下石的滋味。
现在再看着辛颜岁月静好地坐在这里。
她心里攒了这么多日的憋屈,自然就全面爆发了。
心里堵得实在不舒服。
杨雨桐快速喝完杯子里剩下的咖啡,拿起包起身走人。
但她往咖啡馆的大门上走了几步,忽又停住了。
她心里忽然想,当初被逼着不痛快离开公司的人是辛颜不是她,周宴选择的也是她不是辛颜。她是胜利者,为什么要在辛颜这个失败者面前表现出不痛快?
她们碰上面,想要躲的应该是辛颜,而不是她。
想到这,杨雨桐表情一换又转身回来了。
她走到辛颜的桌子边,脆声道:“辛颜姐?是你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