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做娘的,怎么女儿受伤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洛儿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老夫人见如姨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瞬间又怒道。这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当爹的不像当爹的,做娘的不像做娘的。
如姨娘见状,连忙隐藏起嘴角的笑意,心疼道:“我这不见洛儿受伤被吓坏了。”说罢,如姨娘便向温子洛走去。
温子洛眉头一蹙,向无霜使了个眼色。
无霜会意,忍住身上的痛楚,走过去一把扑在如姨娘身上道:“姨娘啊,奴婢的身上也好疼,你给我也瞧瞧呗。”
独孤汐在温衡道向温子洛刺去的时候便一直盯着她,为什么看到温子洛受伤了,她竟然会觉得心好痛。明明温子洛伤害了她的璧汐,可为何心如刀割。
仿佛温子洛才是她的璧汐。可她的璧汐现在明明在她怀中,那么凉,那么伤。
“倒是不必去叫太医了,只不过是一个小伤口罢了,流血虽多,却并不严重,待会儿回去敷点药也就好了。”温子洛阻止道。她要记住这个伤口,永远提醒自己。
“这怎么行,女孩子要是落下了疤痕,那可怎么行。”老夫人不满道。
“老夫人,二小姐自个儿的身体她难道还拿来开玩笑不成,想必是真的不严重,又何必劳师动众的把太医找来弄得人尽皆知。”罗氏出声道,言下之意,家丑不可外扬啊。况且她也是存了心帮温子洛说话,她说不用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老夫人一听,细想之下,道:“那马上派人把府上上好的金疮药拿去二小姐院子里。”
温子洛心中冷笑,什么血缘至亲,在面子权势前什么都不是。老夫人怎会舍得让丞相府有一点污点。
“二姐姐,你怎么受伤了也不看太医啊。”温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来这里,见到温子洛立即黏了上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直转,身体好了不少,只是心智仍然未能恢复。
温子洛摸着温苏的头,轻声道:“二姐姐原以为会信我的那个人这次没有信我,二姐姐很心痛,所以让手臂上出点血,这样心就不会很痛了。”
她原以为独孤汐会信她像以前一样,可是她现在毕竟不是璧汐,所以她挨了这一剑,所以她的心很痛。毕竟,她现在不是独孤汐的璧汐,而独孤汐却是她的亲娘。
被亲娘置于死地的感觉,她形容不出来,但大抵便是现在这样,恨不得怨不得。
独孤汐听着温子洛的这句话,眼泪再次流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狠下了心想要她的命。
“可是她为什么不信你啊。”温苏又眨巴着眼睛问道,手却不老实的按在温子洛受伤的胳膊上。按一下再放开,流出的血将白布染得更红。再按一下放开,竟有血滴落在地上。
“你不要碰她。”独孤汐突然走到温子洛身旁,挪开温苏的小手。
温子洛看着独孤汐,眉头也不皱一下,仿佛那只胳膊根本就不是她的。
“你刚才怎么会不躲开呢。”独孤汐看着温子洛胳膊上的伤口一阵惊慌心疼,她说不出心里对温子洛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她这孩子之间应该是互相怨恨的。
温子洛淡淡道:“因为她听信了别人的话,而我也没来得及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将证据放在她眼前,细细的说给她听。”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也许这当真是永恒的真理,无论用在谁和谁之间。
“大娘,你愿意听洛儿的解释么?”
独孤汐愣了一会儿,哭着点头。她刚才因璧汐祠堂被毁,伤心过度,一下子笃定是温子洛所为,的确是太过鲁莽。如今,温子洛肯解释,她自然是要听她的辩白,万一她当真是怪错了人呢,这样对温子洛不公平,对她的璧汐也不公平。
温子洛看向温衡道:“父亲,你可听好了。此事最重要的疑点其实是为什么无霜进入佛堂院子的时候,门外没有陷阱,而她进去之后再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恰好有陷阱了。”
温子洛目光落在高婆婆佝偻的身子上:“高婆婆你今年八十好远了吧。且不说在无霜进去后你恰巧就设下了陷阱,单是布置那个陷阱,以你现在的体力没有半天时间想必也是完成不了的。当然,如果你有两三个小厮帮忙布置,自然是一会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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