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清风,你醒了!”温子洛见清风闭着眼睛咳嗽,顿时欣喜若狂,原来他还活着!
清风疲惫的睁开眼睛,看向温子洛,只见她竟红了眼。
“清风,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办好事情就带你回京城治病,那里有最好的太医。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放弃啊,你不说说过不信天不信地只信你自己么?请一定不要——放弃。”
不要放弃。
清风疲惫的眨眨眼睛,刚才他突然闭气过去,浑浊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血腥嗜杀,最后竟是她的脸,她站满鲜血的脸,他很想保护她却是无能为力。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清风无力问道。
“二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温子洛回道。
“我……很想看看京城春暖花开时的……模样呢,那时你就又大了一点儿。”大了好,可以开始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清风说着说着,昏睡过去。耳朵处流出的血顺着脖颈一路往下,血染的红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温子洛将手伸到清风鼻下,感觉他还有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清风的病情越发的不稳定,一次比一次严重。好几次温子洛都以为他不会再醒过来。
时间如流沙,匆匆又是一个月过去,还有一个月便是春节。
无霜向温子洛细细说了那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哀伤了几天,再次装点上笑容,成日跟在温子洛身后。身为侠女,哪里有那么多的忧愁要记呢。
柔城又冷了些,温子洛穿上厚厚的棉衣,提着手炉带着一身风寒走入清风房中。
温子洛眉头拧成一条线,这一个月她几乎是要将柔城城内掘地三尺,却还是一无所获,难道上天真的不给她立功翻身的机会么?聪慧又如何,世间总会有更聪明的人。
独孤玉泽从最开始的自信满满也渐渐对她失望起来,成日里讨论来讨论去,终究还是那些一成不变的思路。无非查水查地查食物查日常所用品,只差点将柔城的百姓一个一个分开搜查观察。而这两个月内,柔城的疫情又渐渐变为了另一种。
但幸得他们成天喝着预防的药,并没有感染上,倒是有好几个太医还感染上了疫病。
“眉头再皱就要变成老太婆了。”清风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久违的冬阳,阳光下白皙的皮肤中那青黑的血管显而易见,一身红衣更是如火般灿烂,温子洛想到了烟花——刹那芳华。
“柔城疫情始终找不到眉目。”温子洛说道。
清风低头沉思一会儿,忽然道:“许是在城里呆久了所以想不到,何不如多到城外走走,兴许就找打了答案。”清风话音一落,一阵寒风吹入,清风笑道:“今天虽有了阳光,可是风却更大了。”
温子洛在城内找不到答案后,何尝不想去城外走走看看。可是她又不得不防又会有刺客袭击,而且上次她乘舟查看时,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温宜人,快快来接圣旨!”白然撩起衣袍,急忙跑进屋道。
圣旨?
温子洛眉头一蹙,只见一青衣太监手拿明黄圣旨大步走进,道:“温子洛温宜人接旨。”
温子洛跪下接旨,而圣旨内无非是说若是在过春节前破不了柔城一案,独孤谟乾便会赐她鸩酒一杯,以谢皇恩。
温子洛跪谢着接过圣旨,双手紧握。独孤谟乾居然会赐她鸩酒一杯,当真是喜怒无常,还是温衡道明里暗里提醒过!
白然看着温子洛轻叹一声,原本斑白的头发在这两个月里心力交瘁也变得全白。白然将送圣旨的青衣太监迎了出去,又派人赶紧去通知独孤玉泽等人赶紧想办法,总不能在年底前解决不了此事而让温子洛真的饮下毒酒。
清风倦倦的看着温子洛手中的那抹明黄,嘴角挂出嘲讽的笑容。
清风对温子洛道:“可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时在哪里?”
清风一连说了两遍温子洛才听清楚,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太小,身子实在太弱太弱。
“现在立即带我去那里,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清风抬头看向温子洛头上的舟月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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