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是信你才将那幅画送来让你添上几笔,你却是一点儿都不上心啊。虽说打了李家一记耳光,却没了本宫的画作,一得一失之间,洛儿你说本宫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呢?”
独孤筠凰靠近温子妍些许,在她耳旁不轻不重的说道。她虽然欣赏喜欢温子洛,可若是不能为她所用,那决计不能让别人得了去,否则到时候就是一个大祸害,悔时晚矣。不得万不得已她也不想那么对温子洛,可谁让她是长公主呢,为了这独孤天下她必须得考虑这些。
温子洛朝独孤筠凰浅浅行了一礼,笑道:“凡事有因便有果,若是好果,那因是什么因又有什么关系呢。而有得便有失,得到了自然是好,而这失去了也并不代表不好。长公主的高兴与否又岂是洛儿能够左右的,但洛儿自然是希望长公主你高兴的。”
独孤筠凰今日虽然打了李家的脸,却失了画,而失了这画无异于是表明独孤筠凰欲要将她拉拢的计划失败了。独孤筠凰话中的意思她都明白,但她也的确是借了这被撕毁的画向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独孤筠凰是个为了皇室而生的女人,她想要拉拢她自然是为了独孤盛国的江山。可她只想报她的仇罢了,与秦微遗合作都只不过是各取所需,所以她自然是更加不会让自己彻底的卷入到这些皇权的争夺中去。只要李家倒台,独孤西谟死了,谁当皇帝于她来说都一样。
“洛儿这话说得可真是好听。可若是本宫既想要好的结果,亦不想失去其他的呢?”独孤筠凰细思了温子洛的话一会儿继续道。
“什么都想得到那怎么可能,长公主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来问洛儿这样的话。”
“但本宫就想什么都得到呢?”独孤筠凰眸色微凉,语气中带了三分凌厉。
“那敢问长公主从小到大,想要得到的东西可都得到了?”温子洛一边说着一边背对独孤筠凰朝案桌走去。
独孤筠凰神色一顿,看着温子洛的背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若是旁人敢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早就处罚那人了。皇家的骄傲与威严岂容他人质疑,她独孤筠凰堂堂长公主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只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温子洛,那语气中的凉薄像是一把利剑,刺着她的高贵骄傲。身为长公主又如何,拥有着荣华富贵又如何,许是还不如一个小户人家过的逍遥快乐。其实她想要的一直都很少很少,可得到的永远不是她想要的。
独孤筠凰渐渐敛了游走的深思,恢复了往昔的高贵,对温子洛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有些东西如果得不到,本宫会放手。而有些东西若本宫看上了,得不到那就会亲手将它毁了!”
独孤筠凰的意思是若她不肯答应她就会将她杀了么?温子洛嘴角微扬,垂眸看着手中的那副画卷,想杀她的人多得去了。独孤筠凰想杀她,难。
“洛儿,本宫的话你可听明白了?”独孤筠凰再一次提醒道,“那幅画本宫画了那么久,就这样毁了真的太可惜!”
像温子洛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若是因此将她毁了,的确是可惜。独孤筠凰思及此处不无感慨,看着温子洛的背影的双眸越发显得急迫,也不这去那里作甚,难道以为离她远点儿就安全了?
温子洛缓缓转过身来,拿着手中的画卷走到独孤筠凰身旁道:“这画是长公主画了那么长的时间画出来的,也算得上是心血之作。而洛儿胆子再大,自然也不敢贸然毁了长公主你的心血。长公主且看这是什么。”
温子洛一面说道,一面缓缓将手中的画卷展开。
独孤筠凰看着那幅画,眸中渐渐染上惊讶,她的这幅画不是已经被温子妍撕了么?可现在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眼中,甚至温子洛还替她添上佛光,完善了这幅画。
独孤筠凰不解的看向温子洛,她先让她误会画已被撕,自己的心意被拒,而现在却又拿出这幅完工的画来,温子洛究竟是什么意思。
温子洛将那画递给独孤筠凰道:“长公主看看这画洛儿添得可好。好东西自然是不能随便毁了得,也不是谁都能够毁得了的。大姐她撕的那幅画,其实是洛儿之前匆匆临时画好的一副佛像罢了。如今,洛儿将此画完璧归赵,还望长公主能够喜欢。”
独孤筠凰仔细打量了这画一会儿,温子洛的画工并不是特别好,与她的实力还是差了一大截。只是她整体用色比较偏于灰暗,然而温子洛添上的佛光还有一些细节的地方,用色却是极其鲜艳。这样整体看来,恍惚一看大体还行,然后一细看便是能看出这其中的别扭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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