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独孤西谟见温子洛流着泪笑的近似癫狂,心莫名的异样的疼得厉害。
“你别这样。”独孤西谟皱着眉头,这样的温子洛根本就不是他平时看见的那个温子洛。平时人前的她怎会流泪,怎会流露出这样痛苦无奈的神情。他知道她的心一定很痛很痛,可他该如何抚慰她的心伤。
“那你要我怎样!”温子洛怒吼道,毫无章法的朝独孤西谟的胸前打去。她所有沉淀着的痛苦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出来,她只是真的太痛,痛得再也无法在这个自己痛恨着却还爱着的男人面前伪装。
独孤西谟默默的承受着温子洛的疯狂,忽然一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也许她此刻想要的只是一个怀抱。
“放开,你放开!”温子洛反手拍打着独孤西谟的后背,为什么总是要面对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任何人害她背叛她杀她,她输了败了她都认了,可为什么这个人会是独孤西谟。她是那样的爱他,却仍旧感动不了他,无法让他爱上自己一点点儿。丧子废后酷刑挖眼砍首,她所经历一切无一不是拜他所赐。今生他如何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来靠近她欺骗她。
“放开啊!”温子洛激烈的挣扎着,她不要与他如此亲近,她每每想起她与他曾经的亲密无间,她就恨不得将身上所有的脏污都洗去。
“不放!”独孤西谟强势的回到,这一辈子他都不会放开她,哪怕他能做的只是默默的守着她。
温子洛听见独孤西谟的这一声回答,心底的某一处开始疼得撕心裂肺。
如果独孤西谟他真的只是喜欢她,并未带着任何的算计,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忘掉曾经,和他重新开始?这报仇的担子太沉太沉,压得她无语凝噎,退无可退。
可不可以不要如此执着,放过自己重新去寻得幸福。可她爱他,爱着他独孤西谟,若这繁华世间陪着她的不是他,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她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幻想罢了。
独孤西谟靠近她是为了通过她拉拢端王府与丞相府,而她亦是不可能忘记她惨死的铭儿失手误杀的亲娘。
天上明月像是蒙了一层纱,静谧而又朦胧,神秘的惹人遐想。
温子洛看着那月,靠在独孤西谟的肩头渐渐止了泪水冷静下来。
双双紧紧的握着,受伤的那只手疼得厉害,温子洛渗出了一身冷汗。
长长的吸了口气,将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番,温子洛终于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不能再这样,真的不能再抱任何幻想,否则前世的结局便是今生自己的归宿。
独孤西谟感觉到温子洛的情绪一点点的平静下来,揪着的心也送了口气。她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温子洛每每和他单独在一起时总是会情绪失控?
难道与恨他有关?
“六皇子将本郡主掳来此处,就是为了羞辱我么?”温子洛冷声问道,感觉到独孤西谟紧紧抱着自己的手渐渐的有些松开,温子洛立即利索的推开独孤西谟,连连往后退去。
独孤西谟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再看向温子洛,只见她发髻微乱,双眼红肿,分明是在故作坚强镇定。温子洛就像是一个云烟缭绕的迷,总是让他看不透也猜不透。
“六皇子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面对着温子洛气势凛然的追问,独孤西谟一时无言。他将她带来这里只是想和她独处一会儿,并无什么目的。可温子洛如今的问话,分明就是想向他要个说法。
“柔郡主误会了,本皇子——”
“既然是误会,六皇子也不必再解释什么,本郡主就此告辞。”温子洛冷冷的说道,转身就走,似是掩藏慌张的内心。她哪怕是走着回去也不愿再看独孤西谟一眼,她怕再与他多待一会儿,她真的会疯掉。
她恨,可如今最恨的却是无用还时常乱心的自己!
“你……”独孤西谟见温子洛决绝的离去,这一次却是愣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她本已认定他对她不怀好意,那他无论怎么说都无用。只是慢慢黄沙路,又是黑夜,他怎会放心她一个人走。
独孤西谟安静的跟在温子洛身后,却见前面温子洛忽然停了下来。
不远处,一个女子痛苦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听得人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