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嘈杂的声音一阵比一阵高,吵得人几乎无法入睡。
温子洛这几日身子太弱,总爱贪睡,故即便现在外面是大白天也还在床上躺着。
睡不着,趁起身见绿琼守在塌下打瞌睡,怕将她弄醒,温子洛遂又躺下。这几天,她因受伤发了高烧,绿琼日夜不分的守在她身边,也着实是累极。
躺在床上,看着泛黄的大帐顶棚,温子洛心中开始细细的盘算起来。眼下还有两天溯源之行就结束离开边国回京城了,其他心急的人都已经开始收拾了起来,所以也是为什么外面这么吵。
两天……
温子洛眼也不眨的盯着上空,这两天一定不会太平静,那到底还以有些什么事会发生。迄雷?赫巴?还是独孤谟乾等等。
“收拾东西都小声点儿,动静如此大成何体统!再有弄出声音者,仗责二十大板!”大帐外,独孤真听着这嘈杂的声音怒道,待说完后嗓子就已经嘶哑了,捂着胸腔咳嗽两声,清了清声音,独孤真这才带着太医走入温子洛帐中。
“参见王爷。”绿琼听着这动静早已醒了过来,见独孤真进来赶紧行礼道。
独孤真直接走到温子洛床旁,问道:“郡主这两天可好些了。”
“回祖父,洛儿好多了。”不待绿琼回答,温子洛立即趁起身来回道,又朝绿琼使了个眼色,绿琼这才站起身来。
“不过祖父你好像病了。”看着独孤真那通红的鼻子苍白的脸听着他那中气不足嘶哑的声音,不必想也铁定是病了。
独孤真一听,却是毫不在意的大笑道:“祖父十几年都未生病,又会武术,怎会生病,洛儿不必担忧,还是让太医再给你复诊一下才是。”
一旁的太医见状,赶紧上前给温子洛望闻问切一番,摸着山羊胡子点着头道:“柔郡主的高烧已退,身子已无大恙,只是这手的伤口又多又深,还是得好生护理一段时间,多吃点儿补血益气的补品才是。”
独孤真放下心来,笑道:“如此便好,还请刘太医这段时间多费心好生调理郡主的身子才是。”
“王爷言重了,调理好柔郡主的身子这是老臣的职责。”
“下去吧。”独孤真一挥衣袖道。
“等等。”温子洛唤道:“我看祖父他应该是病了,还望刘太医给他看看再走也不迟。”
“这……”刘太医为难的看着独孤真又为难的看着温子洛,这端亲王一口咬定他没病,他即便是想替他诊断,这位爷也不让啊。
“本王没事,洛儿不用再担心,刘太医还是下去开方子吧。”独孤真一挥衣袖道。
“是。”刘太医见独孤真发话,顺势应道转身就走。这些身份高贵的,都是他这等小太医惹不起的,还是早些走得好。
温子洛见独孤真不肯就医,微微蹙着眉头,这脾气也不知为何这么倔,毕竟也是上了年岁的人,身子骨怎么可能还和十几年前的比。
“洛儿真的没事了,祖父还是回帐多休息才是。”
独孤真坐在温子洛床旁道:“祖父才来你着急赶祖父走,莫不是因这段时间祖父没怎么来看你而生气了?”
温子洛笑道:“祖父不来看洛儿肯定是因为事务繁忙,洛儿不怎会生祖父的气。”
独孤真叹口气道:“本来我不管朝事已然许久,但我手中毕竟还有十万亲兵的兵权,所以一回来许多事难免要叫上我一起商议,祖父有时候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特别是这段时间边国接二连三的出事,同时还牵扯到独孤盛国。这牵一发而动全身,事件发生后,除了事件本身,影响到的范围也甚广。这几日皇上他更是一天两三次的召祖父去商议,祖父都有些烦了。”
温子洛仔细的听着独孤真说的话,抬眸见他鬓发如雪,眼底一抹青黑,看来这段时间累得果然是不轻。
诚然,撒喀和蒙泰相继出事,牵连引发的事情太多,可这些都不是她管的。迄雷若是想要成为边国的王,那么这些他必须想法子去暗中周转以便自己处于有利的地位。
“皇上他都召祖父你说些什么了,竟然让祖父你整个人憔悴成这样。”温子洛看着独孤真试探道。
独孤真却仍旧是摇头道:“总归还不是那些破事。祖父这皇弟啊,从小就是这么一个脾气,想要得到的总是会想法子的得到。对了,这段时间洛儿你可收到那边寄来的家信了。我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收到你……祖母和你娘亲还有云寂寄来的信了。”
听独孤真这么一说,温子洛这才惊觉,好像的确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端王府那边寄来的家信了。
“没有,听说好像是边国与独孤盛国的交界处这段时间沙暴不断,所以影响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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