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延问了他两句,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当孩子冻傻了,于是想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他披上。
“不不不用,我我我不冷。”
“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不冷呢。”詹子延强行给他披上了。
骆恺南见状,敞开外套,低声说:“过来。”
詹子延看了眼詹前锦,似乎光顾着看江面,没注意他们,于是稍稍挪了过去。
骆恺南外套一兜,将他兜进了怀里:“还冷吗?”
詹子延摇头:“很暖和。”
到了九点,前排微微骚动,就知道江对岸空地上的烟花秀快开始了。
骆恺南瞥了眼始终目不转睛盯着前排背影的傻小子,问:“你弟那么矮,看得见吗?”
詹前锦的耳朵动了动,愤然回头:“你说谁矮——”
看见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姿势,他呆滞了一瞬,立刻在詹子延看过来之前,把头扭了回去。
詹子延以为他没看见,松了口气,嗔怪:“你别说他,他才15岁,还没发育,今年估计能蹿上去,说不定比你还高呢。”
詹前锦心想,就是就是。
骆恺南刚才亲得很满意,这会儿就没跟他计较,朝小屁孩儿伸出手:“喂,过来。”
詹前锦赌气:“我不叫喂。”
骆恺南可不惯着他,暂时松开詹子延,双手插到他腋下,一使劲儿,詹前锦便腾空而起。
“哇啊啊啊!!”
下一秒,他就稳稳坐在了骆恺南的肩上,惊魂未定地喊:“你干嘛!”
“让你看得清楚,小矮子。”骆恺南重新把詹子延兜回来,一手搂着哥,一手扶着弟,像棵松似地屹立于寒风中。
詹子延忍不住伸出手,在外套底下搂住了他的腰,低声说:“谢谢你,恺南。”
“谢什么,看烟花吧,开始了。”骆恺南道,“看完就算和好了,不许再提分手了。”
“嗯。”
话音刚落,一道耀眼亮光咻地直冲夜空,紧接着砰!地炸成一朵流光溢彩的巨大金丝菊,金银相间的星火如流瀑般倾泄而下,开了个惊艳绝伦的头。
烟雾尚未散尽,紧随其后的数朵烟花竞相盛开,照得夜空胜似白昼,给漆黑的江面披上了一层璀璨光华。
詹前锦只在乡下过年的时候看过零星烟花,从没看过这样盛大的烟花秀,很快就入了迷,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受的惊吓、以及自己正坐在导致他惊吓的人肩上,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哥!快看!那朵烟花好大!”
“哇!那个也好漂亮!”
“哇哇哇!”
……
烟花秀结束时,手机内存也满了,詹前锦在回去的地铁上反复观看自己拍摄的视频,哪段都不想删。
到了晋大站,三人一块儿出了地铁口,走着走着,骆恺南突然察觉方向不对。
“你要去学校?”
詹子延有点困惑地看向他:“我让前锦这段时间住学校宿舍,以防我爸又找上门,跟你说过的。”
骆恺南印象里没听过这事,怀疑是自己漏看了詹子延的某条消息。
“那你现在自己住?”
“嗯。”
骆恺南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詹前锦在两人的护送下到了学生宿舍楼,詹子延对宿管大爷解释了晚归的缘由,大爷当然不会为难老师的亲眷,拍拍詹前锦的后背就让他进去了。
詹前锦回头,看着他哥和骆恺南离开,两道背影越走越近,最后消失时,似乎已经靠在了一起。
宿管大爷关切地问:“舍不得你哥啊?”
詹前锦心里五味杂陈,少年老成地一挥手:“哎!不提了,他开心就好!”
临近午夜,街上的人依旧不少,都在等着零点跨年。
骆恺南对这种仪式感向来没兴趣,不过还是问了句:“你要等跨年吗?”
詹子延摇头:“我有点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哪有回家的道理。骆恺南直截了当地问:“不请我回家过夜吗?”
詹子延似乎很懵:“你要去我那儿?干嘛去?”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骆恺南低语,“当然是去睡你。”
詹子延腾一下红了脸,即便在路灯下也看得一清二楚:“可我那儿不方便……要不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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