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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写作业写到快十二点,沈曦敲了敲她的房门:“早点睡,学习再重要,也得注意身体。”
沈黎点头,洗漱好上床休息时,已经十二点了。早上,沈黎醒来时,沈曦已经去了学校,她毕业论文还没完成,经常需要查资料,每周末基本都在学校图书馆泡着。
沈黎吃完早餐刚八点钟,她帮着陈姨收拾了一下碗筷,随后回房换了身适合跳舞的衣服,又将一头长发扎成了丸子头。
她又看了眼时间,八点半,也不知道顾景渊醒了没,她正纠结是先给他发消息看看他醒没,还是等会儿直接打电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沈黎吓了一跳,赶忙按了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少年悦耳的嗓音:“出来。”
小区门口,少年一身黑衣,斜靠在摩托车上,正漫不经心玩着手机,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高挺的鼻梁和轮廓鲜明的下颌线。
他肤色冷白,神情冷淡,周身都透着一股矜贵,余光瞥到女孩的身影,他将手机揣到了兜里,长腿一迈,跨坐在摩托车上。
沈黎小跑到他跟前,微微有些喘:“你怎么来了?”
“不是要排练?上来。”
沈黎乖乖点头,熟练地爬了上去,这才问了一句:“咱们去哪儿?”
顾景渊没答,只提醒了一句:“抓好。”
沈黎怕再撞他身上,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摩托车如离弦的箭,飞快行驶了出去,哪怕已经坐过两次,沈黎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忍不住提醒:“顾景渊,你慢点好不好?”
她声音本就软糯,腔调一放软像极了在撒娇,顾景渊耳朵一阵酥麻,他偏了下脑袋,眼底虽然含着嫌弃,终究还是放慢了速度。
车子行驶十几分钟才停下,附近景色很陌生,绿化倒是不错,这一片都是别墅区,每栋之间距离不算太近,外观有些像西式小洋楼,门口有一大片草坪,前面还有个小花圃,里面种着几种叫不出名字的花。
沈黎心中有些紧张:“在你家练吗?”
“不然呢,扛着架子鼓去你家?”他腔调慵懒,许是不大爽,寻常一句话,都透着丝嘲讽意味。
沈黎鼓腮,悄悄冲他扮了个鬼脸。
顾景渊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这才意识到,直接将她带回家,似乎不太妥,她能有防备意识,倒也是好事。
他想了想,安抚l了一下:“等会儿小六他们会来。”
“他们来看咱们表演吗?”
女孩神情疑惑,干净的双眸透着一丝单纯,并没有因此松口气。顾景渊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让开了位置。
沈黎也跟了进来,他家里十分冷清,客厅很大,只摆着沙发、餐桌,电视墙上挂着一个大尺寸液晶电视,室内一尘不染,并没有其他人,沈黎挺怕遇见他家长,见状微微松口气。
顾景渊有些好笑,这才明白她在担忧什么,该怕的不怕,他将外套丢在了沙发上,提醒了一句:“下次别傻乎乎跟着男生回家。”
沈黎眨了眨眼,他又不是陌生人,换成不了解的人,她当然不会,她哼了一声,别开了小脸,嘀咕了一句:“你才傻。”
“别以为声音小,我就听不到。”
沈黎乌眸动了动,眼神有些躲闪,没敢回头。
顾景渊没跟她计较:“吃早餐了没?”
“吃了。”
“架子鼓在二楼左转第一个房间,你先上去。”
沈黎“哦”了一声,顺从地上了楼,推开门进去后,沈黎才发现,这里不仅有架子鼓,还有吉他,贝斯等乐器,房间里还做了隔音处理,是一间很正规的音乐室。
她有些拘谨,也没敢多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顾景渊进来时,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左手还拿着一盒牛奶,他将牛奶丢给了沈黎:“没饮料,凑合喝吧,饮水机在隔壁房间,有白开水。”
他已经脱掉了外套,上身是一件米白色卫衣,下身是黑色裤子,气质略显慵懒,他端着咖啡坐在了架子鼓前。
“谢谢。”沈黎没喝,将牛奶放在了桌子上。
顾景渊喝了口咖啡,才问她:“你要跳哪支舞?需要我怎么伴奏?有曲子吗?”
他将咖啡放在了一侧,拿起了鼓槌,在架子鼓上轻轻敲了两下,侧脸显得异常专注。
沈黎也认真了起来,略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现成的曲子,只有大概的旋律,我敲给你听?”
顾景渊没多问,让开了位置,将鼓槌递给了她。
沈黎在架子鼓前坐了下来。
她试探着敲了一下,一点点回忆着梦中的鼓声,音乐都是共通的,虽然没刻意学过架子鼓,沈黎却听表哥敲过不少次,她对节奏的把握也很准,小小的鼓槌在鼓面荡起一阵阵涟漪:“咚哒啦咚咚咚……”
声音穿过耳膜,直上云霄,带着振奋人心的力量,顾景渊刚开始还漫不经心的,听到高潮处,神情认真了起来。
沈黎敲完,额头上都沁出一层薄汗,胳膊也有些酸:“有些地方记得不太清,大概是这样,具体节奏可以结合舞步来定,我再多敲两遍吧,你记一下。”
“不用。”
顾景渊接过鼓槌,敲击了起来,竟然没出错,沈黎有些惊讶,根本没料到他只听一遍就能记下来,这过目不忘的本领,足以跟姐姐媲美了。
顾景渊掀眸扫了她一眼:“现在跳?”
沈黎点头,她这才脱掉外套,她没有舞服,跳舞穿的衣服需要定做,她里面是一身雪白色运动服,比较宽松。
鼓声响起时,她的身体动了起来,顾景渊没料到,她小小的身体竟然能在这一刻爆发出这样的气势,像展翅高翔的雄鹰,林间奔走的小鹿,或跳跃或折腰,腰肢弯曲成任意形状,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直击灵魂深处。
惊艳得让人几乎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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