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腮脸:“我去,你别瞎扯。”
黎里?还是没反应,无?所?谓地绕过她走去顶袋。
“你别看她现在安安静静,装呢。嘴皮子可厉害,先前把我臭骂一顿。”
另几个男生仍是看热闹的心态,笑:“不信,谁敢骂我们?瑶姐。”
“说假话老子打牌一人开三家。”她吐一口烟了,恨道,“我跟宇哥分手也多亏了她。”
朋友们?这?下不笑了:“真的假的?怎么?回事?”
“鬼他妈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女的都贱,想勾搭他的婊子比垃圾桶里?的苍蝇都多。”
黎里?将最后一个球丢在桌上?,不轻不重“砰”的一声响,她看向朱静瑶。后者脸上?肉在跳:“看什么??谁贱谁上?赶着对号入座。”
黎里?说:“你脸上?卡粉了。”
旁边桌上?的一对情侣没忍住笑了下。
朱静瑶脸色骤变,站立难安。她朋友们?都没讲话,横竖是看出黎里?段位比她高了。虽说是朋友,但女生间的争执他们?不想参与。
只有猴腮脸安慰:“没卡粉,美着呢。”
黎里?弯腰俯在桌上?,将球够捞进三角框。她上?身舒展开,毛衣贴身,腰肢纤细,胸部丰盈。男生们?有意无?意朝她身上?瞟。
朱静瑶突然就?骂了句:“骚货!”
她声音不小,好几桌顾客看过来。
黎里?将码好的球推到发球点,拿了三角架,人站起身:“被男朋友甩了不服气,去他跟前闹,别来我面?前发疯。”
“谁他妈也没来找你。是你往我跟前撞。我开开心心出来玩,谁他妈愿意看见你啊,不嫌晦气!”
“怎么?回事?”店长?听到动静,很快赶来,见是常客,熟稔地招呼,“瑶姐,关哥,这?是有什么?误会?”
朱静瑶脸一撇:“杨老板,你们?店什么?时候请了这?种人?”
店长?解释:“她新来的,是哪里?做得不好?”
“没什么?不好,就?是名声不好。”朱静瑶点着手里?的烟,说,“她黎家一家的疯子杀人犯你不知道?你不怕晦气,也不怕她哪天发疯,砸你家场子?”
旁边好几桌球都不打了,握着球杆、趴在桌上?朝这?边看。
黎里?盯着朱静瑶,后者的眼睛笑得狐狸一样,说:“哦对了,她赚钱门路很多的,艺校职高那块都知道。人表面?在你这?儿打工,背地里?指不定拉客源呢。你不怕警察扫黄来掀了你的店?”
店长?忙道:“你有事说事,但这?种话可不兴乱讲啊。”
“乱没乱讲,你去艺校问呀。”
男生女生们?看向黎里?,不是心怀鬼胎上?下打量,便是皱眉模样。
灯光、烟雾笼在她身旁,黎里?脸孔素白,说:“我猜猜,程宇帆看我一眼,把你甩了?”
朱静瑶霎时没了神气,咬了牙,嘴直颤。
黎里?:“恨我,嫉妒疯了?”
朱静瑶表情大崩,把烟往地上?一扔,要说什么?,店长?眼见事情要闹大,拦住了她,先开口:“你走吧,今天就?按全天工资给?你结了。”
黎里?扭头看他,眼神似有力?。店长?避开,在手机上?输入200,语气有些抱歉和请求,说:“按全天给?,算对不起你。”他做生意的,能有什么?办法。
黎里?站在桌边,捏紧了手,没动。
周围一众顾客,同情的,看热闹的,怜悯的,什么?目光都有。
她克制地吸了一口气,但吞入肺里?的气体浑浊、污臭、恶心。
她感到窒息,很累,很烦,很想大喊,但她发不出声音,什么?也做不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小生活的这?个破地方,这?么?小,这?么?窄,这?么?憋闷。所?有人都像一张网,锁着她,扯着她。不管走到哪里?,永远都摆脱不了。永远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招惹,来拖拽;永远都陷入各种砍都砍不断的流言、祸端、漩涡。
可她能怎么?办呢?挣扎过了,抗拒过了,拼命过了,可怎么?……没有用啊。
黎里?抿紧唇,吸着气点开手机,利落收下了那两百的红包。她转身走去沙发边,拿上?自?己的羽绒服,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
朱静瑶靠在台球桌边,拿粉笔擦着球杆,瞧着黎里?笑,小人得志的模样。她的男性朋友们?朝这?边看两眼,也在笑。
黎里?直视她半刻,她一手拎着羽绒服,走到一张台球桌前,一手拿起桌上?最近的一颗球,在手中掂了两下。
“你干嘛?”正打球的几人纳闷发问。
隔着一两张球桌,朱静瑶和猴腮脸等人察觉不对,骤然变了脸色。
下一秒,黎里?手里?的台球猛地朝他们?砸去,力?气极大!
“卧槽!”室内一片惊呼。
猴腮脸将朱静瑶一拉,两人摔趴在桌上?。那红色台球飞过去,毫不减速地越过第三张台球桌,擦过一个顾客身边,猛砸到他身后半面?玻璃墙上?。
“砰”一声巨大的脆响!
整面?玻璃墙碎裂爆炸!
碎片飞溅!
附近几张球台边的人捂头跳脚,无?一幸免。离得最近那打球的男生惨叫一声,手捂后脖。
台球厅里?瞬间炸了锅,骂声、嚎声一片。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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