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合心头一震,猛的偏过脸,正正好对上三爷黑深的眼睛。
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她才发现谢三爷的这双眼很杀。
眼尾稍稍一下垂,就带出一股浓郁的无辜感,令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最主要还是怀仁想动了,这条狗上蹿下跳,瞧着碍眼的很。”
谢知非看着少女披散在耳边的黑发,“晏三合,看在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情分,不瞒着你。”
晏三合:“……”
“晏姑娘。”
他心情很好,语气往上扬着,“看我这么坦诚的份上,你真应该赏点什么?”
赏你一记毛栗子,你要吗?
晏三合在心里哼哼。
“我这伤看着重,其实都是外伤。”
谢姓伤残人士清了清嗓子,“等我再养几天,等这张俊脸不会把大姑娘小媳妇吓跑,静尘的心魔,我帮你去跑。”
他这一说,大大出乎晏三合的意料。
她审视着谢知非的神情,“你是认真的?”
“晏姑娘。”
三爷身子往椅背上轻轻一靠,看着仪态好生闲散,实则只有他心里清楚,有些撑不住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玩笑话?我和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晏三合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嘴,就是个拖累。
说不过他,但气势还得摆起来。
“好心提醒三爷一句,这可是笔亏本买卖,费时费力,而且半点好处也没有。”
谢知非抿着唇笑,“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来向姑娘讨赏啊!”
这绕来绕去的,又绕回去了?
晏三合一锤定音,“说吧,要什么?”
“简单。”
谢知非喉结滚了两滚,“说一声谢谢就行。”
就这?
就这?
晏三合口气无比真诚,“谢知非,庄上的事情,还有那个护着我的侍卫,以及静尘的事情,一并谢谢。”
“不必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谢知非眨了眨眼睛:“也做得心甘情愿。”
晏三合:“……”
现在的情况似乎更不对了。
她不仅接不了招,还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
太孙别院。
赵亦时放下手中的笔,待纸上的墨迹晾干后,道:“严喜,拿起来我看看。”
严喜小心翼翼捏着纸的上面两个角,“殿下,好字啊!”
赵亦时抱着胸,弯唇道:“这是最近几个月来,我写得最好的一副字。”
严喜见他笑着,想来心情极好,马屁立刻跟上去,“殿下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解决了一条疯狗,逼得汉王去庄子上避暑……
确实是喜事!
“殿下。”
沈冲走进书房,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刚刚抓到个翻墙贼。”
赵亦时神色一沉。
严喜惯会察言观色,忙呵斥道:“我说沈侍卫,这种小事,也要和殿下说吗?杀了不就得了。”
“是李姑娘。”
“谁?”严喜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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