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你要保佑我!
“驾——”
谢知非看着那道青影,压抑住心里的翻腾。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刚刚晏三合的脸上,有一抹决绝。
怎么会是决绝呢?
“爷,走了!”
“走!”
谢知非一扬马鞭,奋力追上去。
……
千里之外。
四九城。
开柜坊里人头攒动。
庄家扯着嗓门喊:“买大还是买小,下注啦,下注啦。”
“我买大。”
“我买小。”
李不言把手里仅剩下的一点银子,往上一押,“我也买小。”
庄家瞄了她一眼,这谁家的野姑娘,女扮男装天天来混赌坊,胆子够肥的?
庄家把碗一开,“七八九点,大。”
“呸,真晦气。”
李不言从人堆里挤出来,一扭头,看到数丈之外,小裴爷像只喷火的公鸡,头顶都冒着烟。
她无辜的摊了摊手,干什么看,没见过姑娘家赌钱?
小裴爷是没见过姑娘家赌钱的人吗?
小裴爷是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姑娘。
自打李不言回京,太孙就让他到哪儿都带上这根搅屎棍。
瞧瞧这人的鬼德行,连太孙都怕她到处闯祸呢!
谢五十不在,小裴爷忙得四脚朝天,偏偏这根搅屎棍整天笑眯眯的吃吃喝喝赌赌玩玩,就不能替他做点事吗?
她替他做事?
奇怪,我怎么会冒出这个念头来?我在想什么呢?
这姑奶奶能安安分分的不惹事,一直到晏三合他们回来,他就要去庙里烧高香了。
他冲她递了个发狠的眼神:跟上来。
李不言三步两步跟过去,胳膊肘蹭了下小裴爷的,“身上还有银子吗,借我十两。”
“借你一坨狗屎要不要?”
还十两?
小裴爷气得想掐死她。
这都输几天了?
天天拿他的银子填她自个的窟窿。
李不言撇撇嘴,“小裴爷,几天没泻火了啊,这火气有点大啊!”
“姑奶奶……”
“姑奶奶不能用来泻火,对面秦楼楚馆的姑娘可以。”
小裴爷一口气卡在喉咙口,就快升天了。
被活活气的。
两人穿过赌场,又穿过暗道,踩着一条细长的船板,上了船舫。
梅娘朝船夫挥了挥帕子,船缓缓驶离了码头。
李不言本来还想凑过去,一看小裴爷那张死人脸,算了,找梅娘说话去吧。
最近常常跟着小裴爷上船,她和梅娘都混熟了。
船行到一半,又靠岸,赵亦时披着斗篷上船来。
梅娘毕竟是下人,一看太孙上来,赶紧扔下李不言,上前端茶递水。
赵亦时把斗篷扔给沈冲,坐定,抬眼看李不言一眼,指指面前位置,示意她坐。
李不言无可奈何的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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