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推门而入:“陛下宣您进宫。”
“只有我?”
赵亦时略带迟疑的问道:“太子呢?”
沈冲摇摇头。
谢知非站起来:“怀仁,先不管别的,先进宫探探情况再说。”
“可见陛下心里,未必只有一个汉王。”
裴笑跟着站起来:“你和他至少旗鼓相当。”
赵亦时目光在两人身上掠过,长睫微微阖了一下,转身走出了书房。
没走几步,他愣住了,
院门外,李不言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他。
四周很安静,赵亦时听到了自己沉甸甸的心跳声。
是喜欢的。
他走上前,眼对眼,“陛下宣我进宫,我得马上走,那……”
“小事情。”
李不言轻轻一笑,“殿下不用在意的。”
“殿下,宫里宣得急,时辰不早了。”沈冲小声催促。
“我走了。”
赵亦时目光在她身上掠过,匆匆离去。
李不言跟了几步,站定,幽幽叹出口气后,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身后跟出来的谢知非和裴笑说:
“我和他不是同一路人呢!”
……
这一夜,皇太孙和汉王都没有出宫,歇在了宫里;
这一夜,锦衣卫府传来一声声惨叫;
这一夜,某个老王爷府书房的灯,点到天亮;
这一夜,步家军三万人士兵都亲眼目睹了将军义子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
这一夜,小裴爷累到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
这一夜,谢知非只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就睁着两只眼睛,发呆到天亮。
这一夜,另一个发呆到天亮的,是李不言。
……
翌日,天刚蒙蒙亮,谢知非的床头就多了一个人。
丁一扒着床沿,瘫坐在地上道:“爷,我回来了。”
谢知非看他一眼,实在没办法掩饰脸上的嫌弃:“回府好好洗一洗,睡一觉,从今往后就跟着晏姑娘吧。”
丁一已经从接应他的人嘴里,听说了这事,“爷,是一直跟着,还是只跟一段时间?”
谢知非:“你说呢?”
丁一哭丧着脸,道:“爷,我会舍不得你,也会经常想你的。”
谢知非气得眼皮直跳,“朱青,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丁一不明所以地看着朱青:不是爷让我从今往后跟着晏姑娘吗?
朱青摇摇头:你小子想得还真美!
就在这时,窗户被轻轻敲了三下。
两短,一长。
朱青放下丁一,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
窗外,是太孙近卫刘江。
刘江在朱青耳边低语几句,随即便不见了人影。
朱青掩了窗户,低声道:“三爷,宫里传来消息,陛下主战。”
意料中的事情。
谢知非从床上爬起来,神情郑重,“朱青,从今天开始,晨练多半个时辰,夜间再添半个时辰。”
朱青暗暗吃惊。
“还有,让铁匠铺打一把步家军那样的大刀。”
朱青更吃一惊,“爷要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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