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心魔?”
“是。”
晏三合:“要尽量快,我等不及。”
韩煦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只是淡淡道:“再快,估计也得三五个月。”
三五个月?
李不言不解道:“上回前太子的案子,你不是很快就……”
“造反自然是兴师动众,但灭门……”
韩煦冷笑一声:“肯定是越悄无声息,越好!”
……
寺庙。
小树林。
谢知非一身黑色武将官服,支着一条大长腿,冷冷目光扫一眼石桌对面的中年和尚,又落在石桌上。
石桌上有什么?
一把没有刀鞘的、明晃晃的大刀,刀锋闪着寒光。
中年和尚只觉得一阵窒息:“官爷,您找我……”
“谢大人找你是查案子。”
小裴大人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永和八年,郑玉老将军府的灭门惨案,你去郑家诵经,有什么所见所闻啊?”
和尚听着小裴大人像春风一样的声音,表情稍稍松弛了一点,“没有什么所见所闻啊,就是正常……”
“啪!”
谢大人把刀提起来,又往桌上重重一拍,和尚吓得一个哆嗦。
“就是……就是……我进到郑家后,感觉四周有一股非常重的怨念。”
小裴大人温声道:“重到什么程度?”
和尚:“我……我想拔腿就跑。”
小裴大人循循善诱:“然后呢?”
和尚:“然后我不敢,就只能开始诵经。”
小裴大人重重叹口气,“死了那么多人,难怪怨念重,也真够为难你们的。”
和尚点了一下头:“但经文一诵,那股怨念就少了一些。”
小裴大人瞪大眼睛:“你真能感觉到了?”
和尚的表情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潜心修行的人,五官、身体比普通人都要……”
“说重点!”
谢知非板着一张棺材脸,口气极其不耐烦。
“阿弥陀佛!”
和尚:“谢大人,没什么重点了,诵完经,我们就离开了。”
谢大人也懒得废话,直接拿起大刀横过去。
“哎啊啊啊,拿刀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小裴大人赶紧拦住,瞪了棺材脸一眼,然后笑眯眯冲和尚道:
“诵经的时候,有没有支起耳朵,听听边上的锦衣卫啊,刑部侍卫啊,都小声议论了些什么呀?”
和尚摇头:“没有一个人说话。”
小裴爷“咦”一声,“都吓成哑巴了?”
“不是!”
和尚偷偷看谢大人一眼:“好像上头的人说,不给随便言论。”
小裴大人:“那他们就直愣愣地站着?”
和尚回忆:“他们盯着我们看。”
小裴大人:“再然后呢?”
和尚:“我们诵完经就走了。”
谢大人蹭的起身,双手支在石桌上,身子前倾,头低垂,目光杀气腾腾地看着和尚,
和尚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谢大人,事实就是如此!”
“既然是事实,那就把嘴给我闭严实了,敢往外露一个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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