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便让它过去?。”温夏善意规劝,“我虽把淑妃当妹妹,但我担着皇后?之职,应劝妹妹今后?勿再提及这些梦,这毕竟是宫中。”
李淑妃应着,一向遵守温夏的旨意,托着腮叹气:“你说虞姐姐在宫外如?何了,可有与她的情郎重叙?要?是我也能像她那样?被放出宫就好了,谁愿意守着皇上那个死东西!”
她说完意识到不妥,忙捂住嘴,满目讪讪朝温夏道歉。
温夏无奈,虽她也很赞成李淑妃的话,但只?能尽着中宫之责让李淑妃不可再口无遮拦。
著文来道温斯立来拜见,是戚延特意让他来与她道别的。
温斯立才刚回?京便又将启程去?往郯城交接兵马,温夏知晓他临走前会入宫来与她道别,这几日已?让宫人随时?备着酒菜。
温夏笑着看向李淑妃,李淑妃很是知趣:“娘娘与兄长好聚,臣妾走了!”
温夏送别李淑妃,等?在檐下。
不一会儿,著文已?领着温斯立进来。
温斯立行进朝她行着君臣之礼。
温夏让大?哥免礼,问:“没撞着妃嫔吧?”
著文说没有。
方?才已?告诉温斯立殿中有妃嫔,故而温斯立是等?在另一条宫道上的,未坏这后?宫规矩。
温夏望着温斯立越发粗粝硬朗的五官,眼眶湿热,心中难过,大?哥都还未过几日安稳日子。
二人坐下,满桌菜肴,却?谁都没有心思吃东西。
温斯立:“皇上收回?郯城兵权一事,你不要?去?费心,别连累你。”
温夏眼眶湿热:“我也想费心,可我没有这个能力。”
“夏夏,这一日大?哥料想过,昔年父亲也早就料想过,这是父亲都甘愿接受的局面。”
温夏不明白,有时?候她会觉得温立璋的忠诚近乎于一种异乎寻常的执拗。
想起温斯来,温夏心中担忧:“三哥哥还没有消息传回?吗?”
温斯立面容严肃:“我已?派人去?乌卢找他,你放心,这趟我定把三弟救出来。”
……
温斯立离朝后?,温夏的担忧更多了一份,这两?日心情都不算好。
给戚延的腰带已?由白蔻与香砂缝制好,温夏让她们带着,亲自去?了趟清晏殿。
殿外走出几名朝臣,温夏远远回?避在廊芜下,但朝臣散后?才进去?。
戚延慵懒恣意地?靠在龙椅中,唇边噙着笑意。
温夏朝他行礼:“皇上今日有喜事?”
戚延挥手让她坐去?龙椅中。温夏踟蹰了片刻,未再计较礼仪规矩,行上玉阶,被他拽入怀中。
戚延嗓音愉悦:“燕国新帝还真是个傀儡小儿。”
小儿二字未免太过轻狂,戚延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岁而已?。温夏心中腹诽。
“上番议和休战,他除了以城池为诚意,还送来了许多宝物,那些宝物今日才抵达,国库正在清点。朕看了有十分精美的翡翠,已?下令礼部将其单独送来。”
戚延把玩着温夏手指,薄唇恣意笑起:“更有趣的是,那新帝上位倚靠的是庄氏一门,如?今执政也靠着庄氏,朝堂上大?小决定都经庄相?批准,连为死去?的皇姐追封都还得问一个丞相?同?不同?意。”
温夏体会不了戚延的愉悦,燕国皇帝于她而言只?是陌路人,这样?一个人坐上皇位,只?怕帝王之路也终不长远。
她从白蔻托盘中拿过腰带:“这腰带已?制好,皇上常日穿玄色,臣妾便以乌金为底色,上面的宝石皆是臣妾珍藏之物,皇上试试。”
戚延心情十分愉悦。
入眼是白皙的双手中,一条精美别致的玉腰带。他自三岁后?,一应穿戴之物皆是宫中绣娘所做。太后?更喜欢朝堂,扑在为父皇处理国事上,每逢他长高,皆是吩咐许嬷为他打点一切。
温夏解下他腰间玉带,为他换上新制的这条,与他气质十分相?宜。
戚延握住温夏的手,温夏抬起杏眼。
四目相?对,戚延目中深邃。
胡顺欢喜的嗓音还在殿外便传进来了:“皇上,拿回?来了拿回?来了!这可都是天大?的宝贝啊!”
戚延紧望温夏,薄唇勾起笑意,命令胡顺:“都递到皇后?跟前来。”
胡顺招呼身后?宫人都上前,他则抱着手中的宝贝。
那是一方?长长的黑檀木匣盒,镂刻着精美蝶纹。光是看那别致的蝶纹,温夏都觉得很是舒心,她应是在十三岁时?痴迷过蝶纹样?式,那时?常爱穿有蝶纹的衣衫。
胡顺倒似卖关子般放到御案上,喜笑颜开,要?让温夏亲手打开。
温夏抿了抿红唇,凝望戚延噙笑长眸,打开匣盒。
入眼的瞬间便似华光万丈。
温夏痴了好一瞬。
匣盒之中,玉镯有十对,珥铛甚多,戒指与脖间璎珞琳琅入目,皆是她喜欢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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