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的,也就只有日后再想法子。
孟娉瑶想着,心头竟是生出几分轻松来,简单洗漱梳洗也就歇下。
翌日,孟娉瑶同周景和按照礼节去见了圣人。
圣人见他们二人和睦,只说了几句提点的话,无非是让二人好生过日子。
周景和和孟娉瑶都应着。
圣人便让他们退了下去。
两人又去了永祥殿见了孟皇后。
孟皇后自从与周景和合作,手中算是有了资本,宫中的权力渐渐拿回,便也就再不复往日那病怏怏的模样,这会儿正拿着后宫的账本清算着,得知周景和与孟娉瑶前来,才将手头的事儿放下。
二人刚刚坐定,孟皇后就瞧出他们这貌合神离的模样,也不点破,只笑着道:“还是你们父皇眼光好,瞧瞧,这两人多般配。”
二人齐齐应了个“是”,脸上神色皆是没有太大波澜。
孟皇后便又对着孟娉瑶道:“娉瑶是我们孟家的女儿,算来还是本宫的侄女,如今入了宫来,也可以时常来永祥殿与本宫做个伴。”
孟娉瑶笑着应道:“是,娉瑶刚刚入宫,也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需要母后提点呢。”
“嗯。”孟皇后点头,转头看向身侧婢女,“华冬,前些日子陛下赐的香云纱不是做成了两套衣裳吗?带娉瑶去偏殿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华冬应道:“是。”
孟皇后又拉着孟娉瑶的手一副亲昵模样,“本来本宫正发愁该送点什么作新婚礼,没料想前些日子陛下却遣人送了几匹香云纱来,往年这些东西多是往华宜殿送,今年本宫身子稍稍好了,便也记着永祥殿的一份,只是本宫瞧着那香云纱多是桃红浅绿的颜色。”
说着她不觉一笑,“本宫年纪大了,这颜色实在不合适穿上身,就让底下人赶制了两件衣裳,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身量,先去试试,若是不合适,本宫再让绣房的人改。”
孟娉瑶闻言福身笑道:“如此,谢谢母后惦记。”
便跟着华冬转身去了偏殿。
孟娉瑶一走,孟皇后脸上那刻意伪装出来的笑便收敛了起来,她浅浅抿了口茶水,道:“瞧你们二人的模样,倒不像是新婚燕尔。”
周景和倒也不曾掩饰,“儿臣与孟氏到底因为何种原因成婚,母后也应当知晓。”
在旁人面前或许还需要费些心思掩盖,但若是在孟皇后面前的话,那就属实没了必要。
这桩婚事若是没有孟皇后帮忙,还真的未必能成得这样容易。
孟皇后见他如此直白,说的话也直接了几分,“母后是想着,既然娉瑶不合你的心意,你倒也无需拘着自个,如若有什么喜欢的,身份低的抬了做个妾室,身份高的就给个侧妃的位置也能说得过去。”
见周景和未应,孟皇后又接着道:“孟氏旁支之中也有几个温婉可人的,你若是喜欢,母后也可以做主……”
听到这儿,周景和自然明白了孟皇后心中所想。
虽说表面上看来孟皇后与孟家已是放下过往隔阂了,可实际上孟家当初所做之事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如今虽因为周景和与孟娉瑶的这一桩婚事,好似一切都已是恢复如初。
可孟皇后的心里头明白不能事事都之事顾着孟家,总还是需要替自个谋算。
孟娉瑶显然不是会听她的话的人,所以便想着从孟家旁支中挑选几个人留在周景和的身边,就算是得不到他的宠爱也不至于让孟娉瑶在东宫中一家独大,若是能得了他的宠爱那便更好,更是让孟皇后手中有了博弈的资本。
可惜周景和并没有兴趣帮她拿到这博弈的资本。
“不必。”周景和没等孟皇后将话说完便道:“儿臣方才成婚,若是此时便迎了新人入宫怕是会惹人非议。”
孟皇后微微皱眉,正欲再劝,却听周景和又道:“如今便与孟家撕破脸,于儿臣于母后都无益。”
算是将她的意图说得直白。
孟皇后一顿,外间却正好传来孟娉瑶的声音,她一边笑着一边走进来道:“母后的眼光真好,那两件衣裳不论颜色还是样式儿臣都很是喜欢,只是儿臣这些日子吃得多了,腰身也不如从前纤细了……”
孟皇后神色已是恢复如常,“无事,那便先让底下人送去改改,等改好了母后让人送去东宫。”
“多谢母后。”孟娉瑶盈盈行礼,脸上堆满了笑容。
周景和也起身道:“儿臣手中还有政事未曾处理,便先告辞了。”
孟皇后点头,“政事要紧,就先忙去吧。”
周景和离开之后,孟娉瑶倒是多留了一会儿,二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无非是孟皇后说了些提点的话,孟娉瑶也都乖巧得应着。
直到晌午,孟娉瑶方才出了永祥殿。
孟娉瑶同周景和成婚之前,便算作是孟皇后的侄女,有这一层关系在,宫里头的人见了如此景象,只会觉得是二人关系亲近。
也不算坏事。
周景和同孟娉瑶的婚事让整个上京都连带着热闹了好几日。
原来是难得一见的盛事,又算是将大周数一数二的大事都定下,按理来说圣人应当少了许多忧虑。
可偏偏身子却不见好转。
云妃更是如此。
周景和同孟娉瑶成婚的事原本周景文是想着瞒着云妃的。
虽说云妃大约也明白这事已经没有转圜余地,可却还是想着她身子如今本就不好,若是猛地知晓这事,怕又受了刺激。
于是便吩咐底下人瞒着。
可却还是没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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