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我爱你。”
——只爱惠惠,最爱惠惠,永远爱惠惠。
温惠仰着修长脖颈,枕着猩红血肉,浓郁的红色映照出她白玉似的肌肤,像被血海细心照料的纯白花朵,那些狰狞蠕动的血肉托举着她,浓郁爱意跃然其上。
汗珠由她的额头滚落,落到覆盖床面的怪物躯体上,水洗般不自知地溢出舒服的难,耐的吟声……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耳廓,一句又一句表白燃烧了她,她手指不自觉地揪起来,揪住赤着的怪物血肉,那团被她揪住的血肉羞涩地蜷缩起来,恨不得永远待在她的掌心。
“好吵啊。”温惠趁着空隙吐出句低低的羞涩的话,实际心底早因他毫不遮掩的爱意充实。
“惠惠!”陈朗话语委屈,动作却温柔。唇轻轻慢慢地吻掉她额上、鼻尖、脸侧的细汗,“不要嫌弃我呢惠惠,我爱你……你也最爱我只爱我好吗?”
温惠胡乱地嗯了声。
后半夜的意识沉入香甜梦乡。
……
温惠每日上班都由陈朗护送,她到达超市后,陈朗就自由闲逛,顺便捕捉食物填饱肚子。
这天,温惠在核对账目,张劲穿着崭新西装,抱着冒着热气的水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时不时地落到温惠的身上,越近距离接触温惠,越被她周身散发的温柔气息吸引。
——这就是他想要的妻子!
张劲说道:“在我这里工作,不用那么辛苦的,账目什么时候核对都行,我信得过你,休息会儿吧。”
他拖着椅子坐到温惠的身边,笑道:“我们说会儿话……你上下班都由你男人接送,他没有工作吗?靠你养……”
话没说完,超市门口传来尖叫声,刺破耳膜,粘腻水液嘀嗒嘀嗒仿佛就在耳侧响起。
原本安静平和的街道,由阴暗处骤然出现两只被怪物感染的异种,维持人类的形态,却没有人类的皮囊,外翻的血肉像被火烧灼般惊悚。
连日安全的生活,使张劲失去面对危险的应对力,他尖叫了一声,腥潮的风刮过他的脸,骤然被股清淡甜香的味道掩盖,温惠抖着手,绕过僵硬的张劲,关闭超市的玻璃门。
隔着透明的玻璃和怪物对视,她心脏沉到谷底,嗓子里涌出陈朗两个字,知道他就在附近,依赖之情骤然升起,仿佛浪涛般将她淹没。
她趁着陈朗带给她的安全感,不断在心底暗示自己,陈朗就在附近,他会保护你的,不要怕、不要怕……温惠将超市门口的东西一股脑地堆到玻璃门口。
见张劲依然是呆愣的模样,脱口而出埋怨的话:“……你别愣着啊!快点把桌子椅子都搬过去挡着,怪物进来我们俩人都要死!”
张劲木呆呆的,手臂无力,温惠皱着眉头,紧咬唇使劲也没能将柜台推动。
眼睁睁看着怪物一拳锤碎玻璃门,嘴边莹亮的唾液流了满地。
小型超市只有一个门,后面是货架,但只有往后跑还能争取时间,温惠不假思索地扯住张劲的手臂,拖着他往货架深处跑,张劲提线木偶般随着温惠跑动。
货架的零食洒落满地。
张劲摔倒,“啊啊啊啊……别丢下我救命啊!!!”
怪物慢悠悠的,猫逗老鼠般看着两人的乱象,腥臭的气息随着玻璃门外的风吹进来,瞬间充斥整间超市。
温惠狠狠心,掉头往更深处跑。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满脸都是泪水,心底不停地呼唤陈朗。
时间被无限拉长,温惠在绝望的笼罩下,耳边响起陈朗焦急的声音,“惠惠!惠惠你在哪里?”看到温惠的身影,陈朗的面部表情放松起来,脚步未停往超市跑。
陈朗出现的瞬间,支撑温惠的力气骤然松懈,她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带着哭腔地指着张劲的位置,“陈朗,你终于来了!你救救他……”
在温惠泪眼朦胧的视野里,陈朗的脚步慢下来。
男人的面部除却熟悉的温柔和担忧,还有陌生的属于怪物的被刻印在血肉深处的淡漠森冷。
连那双朗日般莹润的红眸,都因背对阳光而显得诡异癫狂。
第203章 丈夫40
一小时前。
张劲到达超市, 没有注意到暗中窥探的陈朗。事实上,陈朗当时的形态是滩黏稠血液,藏匿在阴影, 是肉眼无法捕捉察觉到的存在。
因此, 陈朗亲眼注视着张劲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理由亲近温惠,像只臭苍蝇,他恨不得将他拍死。
从前他和温惠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温惠找到工作后,陈朗借助亲昵时间, 又是撒娇又是委屈的,想要温惠能够丢掉那些没有用处反而害他们夫妻相离的工作远远的……
温惠不同意,陈朗尊重妻子的意愿,一面回忆着从前白日两人窝在家里的场景,一面跟在温惠的身边, 在她工作的时候,贪婪地注视着她的行动, 借此勉强压抑蓬勃的欲念和疯狂。
直到张劲出现。
陈朗的眼球迅速涨红——恨不得将妻子身边所有出现的公苍蝇拍死。
他不能那么做。
陈朗暗暗告诫自己,惠惠是人类,人类需要正常的社交,他不能以卑劣的苛求约束惠惠。他能做的,仅仅是在自制力将要爆炸、胸腔被嫉妒的酸水腐蚀的时候,转身, 远离那幕刺目的画面。
然后, 他就遇到了一只初初降临的怪物。
要是在从前, 只要不是饥饿的时候, 面对同类的降临,他视若无睹, 这也是异界的怪物们共有的特性。无论怎样,他们就算伪装得再像人类,始终无法改变怪物的内核,他们的思想立场永远都不会站在人类的那边——
但陈朗会以温惠为立场思考问题。
翡翠园的怪物已经被他处理干净,他不能容忍有怪物的存在威胁到温惠的安全。
只是在他处理怪物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有结伴而来的人类目睹了他进食的场面,旋即又沾染怪物濒死飞溅的鲜血,不可避免的成为被感染的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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