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还没请,本宫想着过几日还没好的话再请太医。”
“任何伤口都不容小觑,一不小心就成了致命的伤,宜妃还是小心点。”
“那是自然,本宫是要伺候皇上的人,定会保护好自己。”
宜妃跟恵妃你来我往,每句话似乎都有隐喻,徐香宁坐在底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
好在宜妃说完后,恵妃不再回话,大殿沉寂片刻,忽然被一声干呕声打破,大家纷纷看向干呕的人。
襄嫔用帕子捂着嘴,似有不适,一声干呕还不算,又来一声,旁边的宫女给她递了茶水,她急喝了几口才缓下去。
“襄嫔,可有哪里不适?”荣妃看了一眼,问道。
“我方才吃了几口点心,忽而反胃,是妾身失仪,还请各位姐妹见谅。”
“吃了点心反胃?可是这些点心有问题?这些点心可是荣姐姐跟惠姐姐让人准备的,难不成荣姐姐跟恵姐姐要谋害我们这群姐妹?”宜妃说风凉话,身子倚在椅背上,将矛头对准荣妃与恵妃。
荣妃皱紧眉头,冷冷开口:“宜妃,话不要乱讲,谋害他人可是大罪,不要胡言乱语,这点心,我看徐答应都连吃好几个,都没像襄嫔那样反胃,襄嫔只是吃了几口而已。”
被点到的徐香宁赶紧站出来,嘴角还有一些酥饼的残渣,回道:“我是吃了好几个,不想反胃,不想作呕,这点心酥甜可口,我连吃好几个是因为它们都很好吃。”
人群中有好几个人被逗笑。
春喜也开口:“这点心的确好吃,妾身刚才也吃了几口,并无不适,襄嫔娘娘突然反胃想呕吐,这症状更像是有孕在身,妾身在孕期前几个月也是吃什么吐什么。”
一听有孕在身,其他人都竖起耳朵,眼里流露出几分诧异,连襄嫔她自己都很是诧异,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有孕?可真是有孕,襄嫔,你月信可正常?上次来月信是几时?”荣妃更激动一些,直接从主位下来,走向襄嫔,细细查看襄嫔的身子。
襄嫔有些害羞与无措,“妾身月信这阵子不大正常,几天前才来过月信,只出了一天的血,血量不大,不过妾身这阵子的确感到疲乏,常常感到困倦。”
“快去请太医,让太医把脉,你且坐着,红月,你去太医院请太医,这段时间,你常侍寝,应是有了。”荣妃拍拍襄嫔的手,让人去请太医。
其他人坐在原位等太医前来。
第29章
等太医时,荣妃回到自己的座位。
宜妃见不得荣妃太过开心,阴恻恻地说道:“襄嫔进宫这么久,也该有孩子了,可得好好感谢荣姐姐,没有荣姐姐,襄嫔怕是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襄嫔,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妾身不仅要感谢荣姐姐,诸位姐姐,妾身都要感谢,妾身在宫里这么多年,仰仗各位姐姐的照顾,妾身铭记在心。”
她年纪并不大,二十五,十五岁进宫,入宫已有十年,在这后宫里已然算是老人,别人听不明白宜妃话里的意思,但她自己是听明白了,襄嫔冲着宜妃露出浅浅的笑容,没有与宜妃过多争辩,低头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若真是有孕,她在这宫里的日子便有盼头了。
“这段时间,襄嫔多次侍寝,的确应该有身孕了。”恵妃跟着开口,目光落在佟妃身上,“佟妃这段时间也多次侍寝,盼着佟妃也像襄嫔一样能早日有孕,为皇上绵延子嗣。”
“本宫侍寝的次数比不过宜妃,恵妃期盼我早日有孕,还不如期盼宜妃能有身孕,为皇上绵延子嗣。”一直坐在座位上冷眼旁观一切的佟妃终于开口,不满恵妃盼她早日有孕的话语,那神情仿佛被祝早日有孕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黏着她,她恨不得即刻甩掉。
忽然被怼的恵妃一时愣住,原本温和的脸庞有一瞬间沉下来,又碍于是家世好的佟妃,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捏紧手中的帕子。
而坐在徐香宁旁边的庆答应强行加入话题:“佟妃娘娘跟襄嫔娘娘得宠,可论侍寝,明明是徐答应侍寝更多,徐答应的肚子为何不见有动静?”
徐香宁忍不住白了庆答应一眼,刚想说话,有人先她一步。
“是啊,徐答应最受宠,这一个多月来多次承宠,又这么年轻,肚子理应有动静了。”对面的尹贵人附和庆答应的话。
被怼缓过来的恵妃瞥见宜妃似对尹贵人的话不满,接着说道:“尹贵人,你这话说的,谁不知这后宫最得宠的人是宜妃,徐妹妹那点恩宠哪里比得上宜妃,皇上最宠爱的人是宜妃才对,尹贵人别说错了。”
“皇上爱宠谁就宠谁,本宫哪里能干扰到皇上,我们这种年老色衰的人哪里比得上徐答应年轻漂亮,恵妃,上次皇上召你侍寝是什么时候?”宜妃又斜过来一个讽刺的眼神给恵妃,并不理会恵妃的挑拨离间。
接连被怼的恵妃没绷住,脸上划过一抹阴狠的表情。
好在太医终于来了。
荣妃让太医速速给襄嫔把脉,脉一把完,太医先跪下来贺喜,果真是有身孕了,且是三个月的身孕,贺喜完后,太医才小心提醒说襄嫔这一胎胎象不稳,有小产的迹象,需服安胎药,卧床休息。
“那赶快开药方,襄嫔,你让你身边的人赶快拿着药方去太医院拿药,还有红月,把这个好消息传给皇上与皇太后,这宫里已经好久没有好消息了,对了,也给徐答应把把脉。”荣妃命令道。
徐香宁侧目看了看神情落寞的春喜,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春喜这会怕是想起已逝的小阿哥了,听到荣妃的话时抬起头,没有拒绝,事实是她没有像襄嫔那样有了身孕。
原本后宫一众小主要一起赏花,因襄嫔诊出有身孕,又因太医说有小产迹象,荣妃让襄嫔提前回去躺着休养,叮嘱她吃药安胎,而佟妃待了一会似乎也到忍耐极限,提前告辞,宜妃更是连告辞都没有,踩着花盆底趾高气扬地离开,余下她们这些人跟着荣妃恵妃一起赏花。
赏花时没有坐在内殿大堂里那般争锋相对与暗箭齐飞,气氛倒是融洽,有说有笑,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大家都没有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
徐香宁见到君子兰与矮文竹等名贵的花,凑上去闻了闻它们的味道,赏完花后,她们便各自回宫。
走回长春宫的路上,春喜忽然盯着她的脸,徐香宁疑惑,“怎么了?”
“你的脸为何红了?”
常常在也正脸朝着她,倒着走,凑近,诧异地哎呦一声,“香宁,你的脸真的红了,你的脖子……好像也红了。”
一旁的通贵人跟陈贵人也看过来,纷纷说是真的。
徐香宁没有不适,不过听她们这么一说,她连忙掀开自己的衣袖,手臂都红了,有一点点红色的疹子,她这身子竟然对花粉过敏,她还是第一回 晓得。
张嬷嬷顿时紧张起来,“小主,这红疹都起这么多了,连手上都有了,得请太医过来看看,听闻这病严重时可是要命的。”
“回宫再请,我没事,不痛不痒。”
回到长春宫不到一刻钟,荣妃让人打包一些点心送过来给她,她在承乾宫已经吃饱了,便分下去给长春宫的宫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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