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给她梳发时絮叨几句。
徐香宁抬头看张嬷嬷,笑道?:“嬷嬷,你这是教我违抗皇上吗?”
“不是,奴婢是说……”张嬷嬷被说住了,“最重要的是胎儿,奴婢知道?小主有分寸的。”
“我知道?了,不用?担心。”徐香宁安慰一句。
夜里,皇上倒没?有让她侍寝或是干嘛,就是躺在床上聊天,皇上说到她的生辰,问她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徐香宁说是一月份吧,她也不大记得。
“一月?”
“是吧,我只记得跟新年很近。”原身的生辰离新年很近,她不记得具体的日子,只记得是一月份,说起她的生辰,张嬷嬷他们这几日鬼鬼祟祟的,应该是在筹划她的生辰礼,她一个常在自然没?有设宴的资格,每次在皇宫里过生,她会得到一碗长寿面跟一碗打?卤面,卤料丰富。
“不是六月吗?”
一句话让徐香宁警铃大作,后背不由绷直,六月八日是她的生日,原身的生日是一月,皇上怎么会知道?她的生日是在六月,他是随口问的嘛还是他已经察觉到什么,她是不是在哪里无意?识说了什么话。
同床共枕真的危险,她都不知道?她梦里说了什么话。
“不是六月,六月不是我的生辰,皇上怎么会突然说六月?”
“你说过。”
“我……我说过?”徐香宁没?法?不慌啊,尤其是皇上这么淡定,语气?如此平静,幸亏在黑暗里,床帷已经放下?,皇上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觉得她脸上一定有一抹慌乱跑过的,“我真的说过吗?我在什么时候说过?”
“在你睡觉的时候。”
“我睡觉的时候,是梦话吗?”
“嗯。”
徐香宁轻笑,“皇上,你怎么把梦话当真,我的生辰是在一月,不是六月,皇上,你是不是不想送我生辰礼才这样说的,反正六月已经过去,不过皇上也不送我什么生辰礼,反正皇上先前也没?送过。”
“你在怪朕?”
“不是,我是说皇上平日里给我的赏赐就足够多了,不用?特别送我生辰礼。”
“嗯,朕知道?了,睡吧。”
徐香宁也跟着嗯了一声,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人松懈下?来就容易睡着,没?过一会,她就睡着了。
……
又是一年新年,除夕前一天,徐香宁跟春喜她们贴红色窗纸,贴完窗纸后开始挂灯笼。
“香宁,你别动,你还想站上去不成?”春喜难得白她一眼,让她坐着不动。
“小主,春小主说得是,你坐着不动,你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还乱动,那凳子高的,你站上去万一摇晃怎么办?”
“我没?想站上去,我只是把它挪一下?而已。”徐香宁无奈解释。
“这些活你交给奴才们做,你好好坐着就行。”
徐香宁被强制要求老实坐着,还有几天才满三个月的孕肚在冬日厚重保暖的袄子中不大明?显,尤其是她原本就属于圆润之人,她看着他们把红灯笼都挂上去,屋内廊下?都挂上,精致崭新的红灯笼一挂上,年味十足。
“小邓子,去把鞭炮都拿出来,我们在院子里放一放鞭炮。”
这宫里给每个小主发了三节小鞭炮,不过禁止她们在夜里鸣放,这是她入宫这么久头一回过年有鞭炮可以放,前面几年过年都是宫里统一鸣放,那大炮仗有几十米长,一放就特别响,给她们发放的是只能算是小鞭炮,因为?只有短短一截,小臂那么长。
“好嘞,小主。”
小邓子跑进屋,把鞭炮拿出来,拿着燃着的祭祀细长香,让其他人躲远一点,他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去够,一点上,鞭炮噼里啪啦作响。
“新的一年,好运连连。”
“吉祥如意?。”
“小主生下?一个康健的小阿哥。”
“事事如意?。”
“我们有好多银子。
大家站在廊下?说着七嘴八舌地抢说着吉祥话,伴随着鞭炮声笑作一团,徐香宁双手环着春喜的脖子,倚在她身上,两人对?视一眼都呵呵笑开。
三节鞭炮很快放完。
今晚端嫔特意?召集她们长春宫的所有人一起用?晚膳,明?日除夕宴是宫宴,皇上招待文武百官与使?臣,只有贵人以及贵人以上位份的小主才能出席,而后日大年初一是家宴,皇上招待各位亲王贝勒与其家眷,同样只有贵人以及贵人以上位份的小主才能出席。
过年,在用?膳前,她们这些小主先给各自房里伺候的奴才发赏银,给奴才发完后,端嫔又给她们这些小主发红色荷包,荷包里面有一两银子,讨个喜气?。
“你待会不许喝酒。”在她身旁的春喜小声提醒她一句,徐香宁点点头说知道?了。
今晚是特别开心,连庆答应都说了不少话,喝酒喝得两颊通红,更?别说一向?活泼的常常在连喝不少,还拿着酒杯给端嫔敬酒,端嫔身子不适不能喝,她还有些闹场子,端嫔只好随着她,把那杯酒喝了。
通贵人把她的琵琶拿过来,在一旁弹奏琵琶为?大家助兴。
夜深了,宴席结束后,徐香宁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回到墨韵堂,脱下?鞋子,躺回到床上的她很快睡着。
第二天,除夕。
徐香宁起来后用?过早膳闲着没?事又开始练字。
“小主,前殿来人了。”迎蓉进来通报。
“哦,我这就出去。”
徐香宁出去,发现是皇上让人过来给新年赏银,每年的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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