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招贼了,快来人啊——”
第二天早上,晴娘他们还都没来得起床,耳畔就传来惊天动地杀猪般的一声嚎叫。
闻言,李家都是精神一振,忙穿衣踏鞋,拖儿带女的赶往事发现场。
却发现那被盗的地方,不是别地,正是柴房!
“吓,该死的贼啊,偷什么不好,偏偷柴啊——”众人赶到时,就见到林氏坐在地上,一手拍着地面,一手指着柴房的柴火,正哭天抹泪的咒骂贼人呢。
李家本来就缺柴,这半柴房的柴火,将将巴巴的只够冬天做饭用的。现在可好,一晚上就少了一半还多,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哎,你说,谁会跑咱家来偷柴啊?”钱氏就疑惑的问道。
“这还用说,不偷别的,光偷柴火,指定是家贼!”立刻,就有人接茬到。
李家的老老少少的,就议论上了,纷纷猜测是谁做的。
只有孙氏,一个人站在人群外面,捏着手帕不安的擦着嘴巴,一反遇事说三道四的常态,默不作声。
“谁,是那个混蛋偷了家里的柴?”李家贵这时也睡得差不多了,穿了衣袍跑了来,一头挤进人群,看到自家老娘难过,众人议论纷纷,就愤怒的表着态,嚷嚷上了。
“老大家的,是不是你们家干的?”李家贵喊了半天,最后就把酒醉未醒,还有点猩红的目光,愣愣的瞪在了晴娘一家人身上。
啥,她们家偷的?
闻言,晴娘和木氏都呆住了。
这李家贵,抽风了咋的,家里柴火被偷了就赖掉她们身上?
“他三叔,你可不能乱说啊。俺们啥时候拿了公中的柴了?”木氏反应过来了,忙反驳道。
贼的名声能乱扣的吗,这要是做实了,她们一家人还咋出去见人啊!
木氏就是再包子,也知道这罪名决不能软弱的揽下来。
“就是她三叔,你有证据吗?”钱氏也忙追问,跟个偷东西的贼人住在一起过日子,谁能安心了啊,可得及时找出来!
“还要啥证据,嗝——就老大家的最挫、最穷,不是她们家偷的,还能有谁?”李家贵打着酒嗝,伸了个懒腰,满嘴喷着酒气,胸有成竹的点着晴娘一家说道。
噗——
李家贵此言一出,李家上下,都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了。
这也是理由啊?
那全天下的穷人,不都成贼了吗?
晴娘摇了摇头,李家贵还真是个不学无术、是非不分的家伙啊!
平时见他酸溜溜的一副清高秀才相,成天捧着个书本摇头晃脑的,还真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
没想到,才喝了两口猫尿,就原形毕露了。
仅凭着木氏她们家穷,就判断柴一定是她们偷的,这逻辑——
都说是破家的衙役,灭门的官。
要是李家贵这样是非不分的庸人当了官,判起案子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被冤枉得家破人亡呢!
还好,晴娘暗自擦了擦冷汗——李家贵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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